她以恶毒的字眼,单独咒骂他,他不恼,但用崔介来贬低他,不行。
一个翻身,天旋地转,双方变换位置,薛怀义在上,薛柔在下。
他捏住她的衣领一撕,外衫飞离。
“认识崔介区区一年,你就对他投怀送抱,两个人滚到了一张床上。你与朕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年有余,反倒不准碰了?”他扼住她的脖颈,眼里升起狂风暴雨,“一个自轻自贱的婊|子,立什么贞洁牌坊?”
曾经,他问薛柔,眼看他与她出双入对,崔介会是各种心情,不甘,悔恨,还是嫉妒,薛柔固然没有答,他却断定,崔介是嫉妒的,嫉妒得要死。
现下,这种情绪再度席卷而来,侵略着他的四肢百骸——薛柔的初次情动给了崔介,他嫉妒,嫉妒到发狂。
她应该属于他,从头到脚,从身到心,生或死,爱或恨,独属于他。
终于,薛柔拿到了簪子,她藏着那支簪子,眼睛像浸了血般:“我是婊|子,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打自己妹妹主意的王八蛋!”
“刺啦——”
上次悬崖勒马保住的小衣,终是无影无踪。
“你婊子,我混蛋,谁看了不说一句绝配?”薛怀义确实被激怒了,不惜完全暴露阴暗本色。
发现薛柔在抖,他轻蔑嗤笑:“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抖什么?或者说——”他放低身姿,凑在她耳际,“你害怕我不如崔介那般怜香惜玉?”
同那污言秽语一齐钻入脑袋里的,是自尊心破裂的声音。
天啊,倒不如给她个痛快吧,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无声的泪水浸透了绝望的薛柔。
她直着眼,从压下来的肩膀探出一半视线,远望红日在蓝天滑行过的痕迹。
“来,告诉我,你和崔介颠鸾倒凤时,他都喜欢从哪里开始碰你。”崔介喜欢哪里,他就更狠地掠夺。
薛怀义一寸一寸打量身下的肌体,有欲望,更多的却是胜负欲,以及占有欲,比火焰更热烈。
薛柔如一条垂死的鱼,除了狼狈地喘息与流泪,再也做不到别的。
最讨厌独角戏了,所以,薛怀义动手,指尖自她的锁骨往下延伸,速度很慢——他在认真地感受她无意识的颤栗,那是因他而起的。
“答不上来?好,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崔介从哪一处开始触碰?嘴巴,脖子,胸口,还是……更见不得人地方?”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来的总会来。
薛柔深吸一口气,转眼面对他,轻轻道:“想知道吗?”
恶劣的挑逗未停,不顾一切地伸向了更隐蔽的地方,她小腹一紧,口内不自禁泄出一声惊呼。
“啧。”薛怀义表现得颇为嫌弃,“嘴上清高,身子却是诚实。叫你婊|子,没冤枉你。”
将簪子用力扎入他喉咙的决心,没有比这一刻更明确的时候了。
薛柔强忍不适,挥簪盯紧他直挺的脖子,再瞄准那凸出的、滚动着的喉结,说:“那么,你就做死在婊|子手下的第一个皇帝好了。”
话尽,奋力进攻。
她手里匿着簪子,薛怀义早有察觉,他按兵不动,是为不屑——他当空扣住那来势汹汹的手腕,抢走凶器,把玩在手,藐然一笑:“失败了,怎么办?”
堕落至这一步,薛柔也没腆脸活下去的心气了,将头一昂,冷漠到置身事外:“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日我会要你死在我手下。”
薛怀义手持金簪,若有所思道:“比起杀你,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他调转发簪,使尖端挨上她的心口,“在这个地方,刻上‘皇兄’二字,怎么样?”
让她平生最厌恶的两个字,永永远远铸在心跳的位置,随她生,伴她死,彻底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这世间,恐怕寻不出比薛怀义更阴毒的人了。
过去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在眼前闪烁。
当初不择手段折辱薛怀义,后悔吗?
……
不后悔,至死都不后悔。
想看她追悔求饶?
痴人说梦!
不就是刻两个字么?
肉长在她身上,她说了算,他能刻,她就能毁,用刀割,用火燎……
且走着瞧,最后是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