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万国宴的琉璃殿上,朱宜苏捧着“海天印”缓缓走上台阶,印玺表面的海鸥与北斗纹在烛火下流光溢彩。李惟煦身着五品文官服饰混在人群中,袖中藏着真正的海天镜碎片——那是先太子妃的遗物,能映照出蛊毒痕迹。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天印,”朱宜苏的声音响彻殿宇,“但朕要告诉诸位——”他忽然挥手,商扶砚捧着验毒盏上前,“此印乃旧党伪造,意在挑拨大盛与万国邦交!”
验毒盏中的清水接触印玺瞬间变成紫色,殿内哗然。李惟煦趁机甩出海天镜碎片,镜光扫过旧党官员,竟在太常寺少卿等人身上映出狼头蛊毒印记。
“拿下!”朱宜苏的命令混着琉璃盏碎裂声,玄甲卫从殿外涌入,将旧党遗臣逐一制伏。太常寺少卿挣扎时,怀中掉出萧崇古的密信,信上“借西洋之力复辟”的字样让殿内再无杂音。
深夜的天牢里,朱宜苏望着阶下伏法的旧党,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的血泊。李惟煦替他披上披风,指尖划过他后颈的刺青——那是十六岁时,为了混淆旧党耳目,两人共同纹下的海鸥印记。
“宜苏,”李惟煦低声道,“旧党已灭,海天印的传说,该彻底终结了。”
“不,”朱宜苏转头望进他眼底,“海天印不该是权力的象征,而该是海天永固的见证。”他忽然轻笑,“明日早朝,朕要昭告天下:废除一切海禁苛政,立‘煦苏通商’为万世之法。”
潮水漫过百慕大的归墟岛,太后站在双璧灯塔上,望着京城方向的焰火——那是朱宜苏为庆祝旧党彻底肃清而放的。她腕间的竹制手环不知何时换成了海鸥与北斗交织的银链,链坠上刻着“彻煦苏”三字,是朱宜苏亲赐的信物。
而在皇宫的密道里,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坐在先太子的藏兵洞里,看着洞壁上新增的“海天永固”四字——那是用旧党首领的狼头刀刻下的。朱宜苏忽然握紧对方的手,感受着掌心里的薄茧:“王叔,等通商法令颁布,我们该去百慕大接太后回宫了。”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轻笑,将北斗纹皮带扣与朱宜苏的双璜玉佩并置:“宜苏,无论何时,你我都是海天之间最坚固的双璧。”
潮水漫过沙门岛的礁石,新修缮的“双璧塔”光芒照亮整个海湾,塔身上“煦苏共济,海天同辉”的铭文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朱宜苏知道,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权谋之争,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尾声,而属于他与李惟煦的时代,才刚刚开始——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日复一日的并肩而立,如双璧映辉,永远照亮大盛的海天。
永徽二十六年深秋,乾清宫的《海权通商律》修订本刚盖上玉玺,朱宜苏便收到苏容与从百慕大加急送来的密信。李惟煦的指尖划过信上“太后病重”四字,玄色朝服下的绣春刀鞘与朱宜苏腰间的双璜玉佩同时轻响——那是二十年来血契共鸣的警示。
“沙门岛的漕运总督换了新人,”朱宜苏将密信折成纸鹤,“但密信上的火漆印,仍是太后当年的海鸥纹。”
李惟煦的拇指摩挲着刀鞘上的北斗纹:“三个月前我们刚整顿过沙门岛防务,如今突然病重……”他忽然抬眼,“宜苏,这可能是旧党最后的反扑。”
早朝的金銮殿上,新上任的沙门岛守将果然递来“太后懿旨”:“摄政王功高震主,宜卸甲归田,以安天下。”殿内旧党遗臣虽已寥寥,却仍有御史中丞随声附和——那人袖口的狼头纹锦缎,与半年前伏法的太常寺少卿如出一辙。
“哦?”朱宜苏把玩着案头的“煦苏”印玺,“太后移居百慕大时,已亲口说过‘永不干政’。这道懿旨……”他忽然望向李惟煦,“王叔,你怎么看?”
李惟煦出列时,故意露出袖中太后的真密信:“臣上月刚去百慕大请安,太后托臣带给陛下一句话——‘朝局事,当由陛下独断’。”
旧党御史的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密信会被截获。朱宜苏趁机展开苏容与的调查奏疏:“所谓‘懿旨’,不过是旧党用太后早年的信笺伪造。更可笑的是——”他指向奏疏上的日期,“信笺上的‘永徽二十五年’水印,分明是萧氏余孽的作坊私造。”
退朝后,朱宜苏在军机处看着旧党伪造的懿旨残片,忽然轻笑:“他们黔驴技穷,竟连纸张都不懂得甄别。”
李惟煦用匕首挑开残片夹层,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罗盘:“这是西洋人的‘归心罗盘’,能感应血契共鸣。旧党想借此定位我们的血契弱点。”他忽然望向朱宜苏,“宜苏,该让阿衍的人在百慕大‘意外’查获旧党密道了。”
深夜的百慕大归墟岛,朱宜苏握着双璜玉佩,看着阿衍带人掘开藏骨室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预想中的兵器,只有一卷太后的手书,字迹与伪造的懿旨截然不同:“哀家若逝,望陛下与摄政王以海天为重,勿念旧恶。”
“这是……”阿衍的声音带着震惊,“太后的绝笔?”
李惟煦的指尖抚过“海天为重”四字,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太后在玄武门之变时的抉择——她关上宫门阻止旧党追杀朱宜苏,却也间接导致先太子妃落水。他握紧朱宜苏的手,血契共鸣中传来对方压抑的悲痛。
“王叔,”朱宜苏低声道,“明日早朝,我要追封太后为‘海天太后’,入太庙。”
“你知道这会被旧党利用。”李惟煦的声音低沉。
“我知道,”朱宜苏望向藏骨室墙上的先太子妃画像,“但母亲当年原谅了太后,我也该让天下人知道,大盛的海天,容得下宽恕。”
追封仪式的太庙前,朱宜苏望着太后的灵位与先太子夫妇并列,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海鸥的长鸣。李惟煦身着素色朝服,站在他身侧,袖中掉出太后临终前送他的银哨——哨身的“煦”字不知何时被磨去,露出底下的“彻”字,与朱宜苏的双璜玉佩形成完整的“彻煦苏”。
“宜苏,”李惟煦忽然开口,“旧党在西洋的谍网传来消息,他们想借‘海天太后’的葬礼,在万国使团中安插刺客。”
朱宜苏望着灵位上的海鸥纹,忽然轻笑:“那就让他们来吧。这场葬礼,正好给旧党办一场‘饯行宴’。”
潮水漫过沙门岛的双璧塔,新任漕运总督望着京城方向的白幡,忽然发现塔身上“煦苏共济”的铭文在阳光下竟显出血色。他没注意到,自己腰间的狼头玉佩正在发烫——那是玄甲卫的追踪标记。
乾清宫的烛火下,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而坐,案头摆着太后的绝笔与西洋谍网的密信。朱宜苏望着对方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取出金疮药替他涂抹手背的旧伤:“王叔,等葬礼结束,我们该彻底整顿西洋商路了。”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轻笑,将银哨系在他腰间:“宜苏,无论多少阴谋诡计,你我始终是海天之间的双璧——坚不可摧,昭明如炬。”
潮水漫过百慕大的礁石,神秘人望着手中的“海天太后”祭文,祭文上“既往不咎”的字样让他冷笑。他没注意到,祭文边缘的朱砂印记正是朱宜苏与李惟煦约定的“绝杀”信号。当玄甲卫的船队出现在海平面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终究是输在了“人心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