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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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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两侧的银杏叶被秋风卷着打旋,簌簌飘落,金黄的叶片覆在青石板上,宛如铺就一条看似华丽却暗藏玄机的路,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个未知的陷阱,随时可能被踩碎,露出底下的荆棘。

他刻意放缓脚步,沿着九曲回廊迂回前行。廊下的铜铃被风拂动,发出清脆却空洞的声响,像是某种隐晦的警示。

路过御膳房时,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面香扑面而来,混着烤乳猪的焦香与香料的辛味,形成一股奢靡的气息。

透过半开的雕花窗,他瞥见御膳房内忙碌的身影,小太监们端着金镶玉的食盒匆匆而过,而笼屉里的馒头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趁着一名小太监转身取酱料的间隙,他身形微侧,袖中伸出的手指如灵蛇般轻巧,迅速顺走笼屉里的两个馒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仿佛是在执行一场无声的暗杀任务。

粗糙的麦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钻进鼻腔,让他想起孤儿院某个雪夜,老院长偷偷塞给他的半个冷硬馒头,那是他童年里少有的温暖记忆。

回到屋舍,陈旧的木门发出 “吱呀” 一声呻吟,仿佛在抱怨岁月的侵蚀。他反手将门掩上,倚着斑驳的木柱缓缓坐下。

木柱表面的裂纹硌着后背,带来细微的刺痛,却让他感到真实。

007 机械的声音就在这时在意识海里炸响:“能不去招惹那两个人就不要去招惹,他们可是跟新帝这个疯子活到最后的,还是切切实实杀出一条血路那种!”

电子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高频的震动甚至让他的太阳穴微微发胀,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危险。

楚知阙扯下一块馒头塞进嘴里,热腾腾的面团在舌尖化开,甜味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带着些许谷物的涩。

这味道让他想起组织里那些难以下咽的压缩口粮,同样是为了生存,同样需要强迫自己咽下。

“嗯。” 他含糊地应了声,坐姿却莫名端正,脊背挺得笔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又像是在组织里接受训话时的标准姿态,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007 的扫描程序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发出轻微的电流杂音,像是电子设备的心跳:“你这坐姿…… 不对劲。” 电子合成音里带上了疑惑与警惕,“你该不会又在盘算什么危险的主意?”

楚知阙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馒头,伸手拍了拍衣襟上的碎屑,动作优雅得如同贵族用餐后的礼仪。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怎么会?”

他歪头看向窗外摇曳的竹影,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随着竹枝的摆动而跳动,仿佛是命运的棋盘在闪烁,“我只是在想,能活到最后的人,手里一定握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抓起剩下的馒头,狠狠咬下一大口,牙齿咬穿馒头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响,咀嚼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厉,仿佛要将所有的谋划、野心和不甘都咽进肚里,化作在这危险局势中生存的力量。

当 007 的电子感应波彻底消失在意识海,楚知阙维持着假寐的姿势又躺了半柱香时间。夜风掠过窗棂,带着秋霜的凉意,将窗纸吹得簌簌作响。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狭长的银灰色影子,像一柄出鞘的剑,斜斜地指向他的床榻。

他缓缓睁开眼,眸光清明得仿佛从未入眠,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伸手探向胸口的绷带,指尖触到已经干结的痂面,新肉生长带来的微痒感顺着皮肤攀爬 —— 太医院的金疮药果然名不虚传,才一日功夫就压制住了伤口的肿痛,只是每一次呼吸,牵扯到伤口,仍会传来隐隐的刺痛。

更漏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三更已过。更夫梆子的声音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咚 —— 咚 —— 咚”,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空灵。

楚知阙利落地翻身下床,白日里顺来的木枝条就藏在床底,冰凉的触感握在手中,让他想起曾经在组织里执行任务时紧握的匕首。

他将锦盒塞进被褥深处,还仔细地用被角将其遮盖严实,推开门时,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暗号。

月光为太医院的回廊镀上冷霜,两侧廊柱的影子交错重叠,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脚步在青石板上摇晃,宛如一道飘忽的幽灵,每走一步,都下意识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多年在组织养成的警惕性,让他对任何细微的声响都格外敏感。

城墙投下的阴影如同巨兽盘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楚知阙握着木枝的手微微收紧,掌心沁出的薄汗让木枝有些打滑。

这面城墙足有三丈高,灰扑扑的砖石上布满青苔,顶部还嵌着尖锐的琉璃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警告着擅闯者。

他抬头望向旁边歪脖子老槐树,枝桠恰好延伸到城墙上方,扭曲的枝干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深吸一口气,他将木枝斜插进砖石缝隙,借力跃上树干。

粗粝的树皮磨得掌心发麻,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但他却灵巧得像只猫,踩着横生的枝杈三两下攀到高处,树枝在他的踩踏下发出 “咯吱咯吱” 的呻吟,每一声都让他心跳加速。

再猛地甩出木枝勾住城墙边缘,借着惯性翻身而上,动作一气呵成,却在跃上城墙的瞬间,因用力过猛,扯动了胸前的伤口,闷哼一声,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瓦片在靴底发出细微的脆响,楚知阙刚站稳,远处的藏三猛地转身。

这名暗卫的夜视眼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宛如两盏鬼火,腰间软剑出鞘的寒光划破夜幕:“什么人!”

警报声惊飞了栖息在墙垛的夜枭,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楚知阙心里暗骂一声,瞥见城墙下晃动的黑影。

玄衣劲装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泼墨,腰间玉佩折射的冷光却让他瞳孔骤缩 —— 是裴淮!来不及多想,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得罪了!”

楚知阙咬牙纵身一跃,风声在耳畔呼啸,三丈的高度让他胃部翻涌,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无尽的深渊。

裴淮正与容炔低声交谈,夜色中,两人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突然感觉头顶阴影笼罩,还未及反应,一具温热的身躯便重重砸下。

两人同时踉跄后退,裴淮后腰撞上城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闷哼声卡在喉咙里,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

熟悉的药草香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伤口渗血的气息。好不容易聚焦视线,正对上楚知阙得逞的笑:“陛下接得好稳当。”

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狡黠,气得裴淮额头上青筋直跳。

容炔立在三步开外,折扇半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扇面,发出规律的 “哒哒” 声,不紧不慢,像是在为这场闹剧打着节拍。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眼底流转着兴味的光,像是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见裴淮黑着脸扣住楚知阙的手腕,他不仅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反而后退半步倚上城墙,慢悠悠地摇着折扇,眼中满是调侃:“陛下这是金屋藏娇,还是月下追魂?”

语调轻佻,尾音还故意拉长,将暧昧与戏谑的氛围拉满,说罢,还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在感叹这场意外的有趣。

裴淮瞥了容炔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少在这里幸灾乐祸”,冷哼一声,转头又盯着楚知阙胸前渗血的绷带,语气不善:“太医院的人,大半夜当起飞贼?”

他的手指在绷带边缘停顿片刻,想起前日送出的淤止膏,心里莫名烦躁,也不知是气楚知阙的突然出现,还是气自己竟然对这人的伤势有些在意,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心中的烦躁都通过这力道发泄出来。

而楚知阙则咬着牙,强忍着伤口被牵动的剧痛,脸上却还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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