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男人的目光带着无形的压力,王姑娘头垂得更低,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截雪白的颈子。
这副不敢直视主子的柔顺模样,恰恰合了老太太对安分守己女子的要求,心中愈发满意。
“祖母,安也请过了,若无他事,孙儿先行告退。”秦恭起身。
老太太目的达到,摆了摆手。
秦恭一走,王姑娘坐在老太太身侧,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惹得老太太又是一阵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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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恭一进屋,温棠不在屋子里,他看了会儿,确实不在,然后沐浴更衣出来,就转身进去看孩子。
报春端着茶进来时,大爷手里捏着一小块奶糕,高高悬在两位小主子头顶。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仰着小脸,张着小嘴,巴巴地够着。大爷的手偏又往上抬了抬,待他们再次伸长脖子,他却手腕一翻,将奶糕送入了自己口中。
报春上前奉茶。
秦恭接过茶盏,随手将两个咿咿呀呀抗议的小家伙抱到临窗的软榻上,让他们自己玩耍,他呷了口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朝外间扫了一眼。
报春心领神会,立刻回禀,“大爷,大奶奶去四姑娘那儿了,约莫过会儿便回。”
报春刚说完,就见大爷目光又落回榻上玩闹的孩子身上,眼皮都没抬,低头去逗弄榻上咿咿呀呀的孩子。
报春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大爷刚才不是在找大奶奶,她只好闭上嘴,安静地退到一边候着。
“恭哥儿媳妇来了?快进来坐。”宋夫人正与秦若月说着私房话,见温棠来了,脸上堆起笑,忙吩咐下人上茶。
秦若月看见温棠,就有些不乐意打招呼,还是宋夫人要求秦若月给温棠打招呼,她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过来,喊了句大嫂。
宋夫人暗地里拧了秦若月一把,这丫头就是拎不清轻重,私下里再怎么不痛快,面上也不能对大嫂失了礼数。更何况,上次那事,人家手里还捏着把柄呢。
温棠来这儿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敲定相看宴席的具体时辰地点,问她们母女是否满意。
宋夫人自然满口应承,说温棠安排的妥当。
门一关上,
秦若月就嘀咕起来,“瞧见我夫婿是年轻有为的官员,倒是殷勤起来了!”
宋夫人转过身,“相看都未过,你就夫婿,夫婿地挂在嘴边,姑娘家要懂得矜持!你这般上赶着,是自降身份,懂不懂?”
“我与他早就互通书信,成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对上次温棠从中作梗的事耿耿于怀。温棠因她背后说了几句实话便怀恨在心,针对她,上次出门,硬是不让她上雅间去见他,事后她打听分明,二楼雅间里的就是他。至于香囊怎会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定是被那登徒子捡了去。好好一桩风雅相会,全让她给搅黄了,若不是她自己坚持,她的姻缘就被温棠断送了。
母亲还要她必须敬着她这个大嫂,但是秦若月实在受不了如此心胸狭隘的人。
宋夫人倒不在意女儿私下是否与人见面,毕竟她当年,若非她主动争取,以国公爷对那女人的偏疼劲儿,她不主动,哪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宋夫人心里有几分不快活,这么些年了,国公爷的心始终偏着那边,连带着两个儿子都偏爱,她的一双儿女若不是得了老太太的喜爱,指不定要受那个狠心男人多少冷落。
“总之,在人家男子面前,你要矜持些,可懂?”宋夫人还是嘱咐秦若月。
秦若月点点头,目光扫到角落里的银珠,这丫鬟最近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秦若月娇纵脾气上来,“让你去给温知意小姐送帖子,请她宴席那日务必过来,帖子可送到了?”
大喜的日子,她盼着好姐妹温知意能来分享喜悦。
银珠讷讷点头,秦若月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下去。身体不好就别总在她面前晃悠了。
银珠赶紧退出去,她这些日子过得心惊胆战,送香囊出去的丫鬟被老太太处理了,她倒是侥幸,但四姑娘马上要跟对方见面了,若是发现一直是她欺瞒她。
银珠简直欲哭无泪,她当初就不该听信温家大小姐那句“将错就错,无甚大碍”的鬼话。
她不管,温家大小姐出的主意,总不能所有的错都让她一个小丫鬟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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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看见温棠回来了,立刻摇着尾巴欢快地迎了上来。
她径直进了内室沐浴。
算着时辰,秦恭此刻应该还没回来。
温棠擦着身子,随意披了件轻薄的粉色软烟罗纱衣便走了出来,轻纱沾了水汽,愈发贴身。
她捏着棉帕,指尖无意间勾开一侧衣襟,露出一段雪颈,圆润光滑的肩头,然后俯身擦拭腿侧的水痕,纤腰微弯间,下摆便随之滑开,露出一截欺霜赛玉的小腿。
后侧,珠帘被人轻轻挑起,
温棠下意识回头,秦恭闷声走出来,却没看她,缓缓移开目光。
“夫君,你何时回来的。”温棠那张芙蓉面上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绽开娇艳的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慵懒风情。
可这笑意还未漾开,便倏地凝固,
温棠目光直直地,困惑地下移,落在秦恭的鼻端,“夫君......你,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