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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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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善庆幸自己还能套上衣服,虽然远处看起来像是件大衣在飘,但总算让她心理上好点。

“起来。别耽误我时间,跟着我走。”任鸿飞冷着声道。

尚善跟着飘在身后。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任鸿飞。实在弄不懂这人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了?

为什么脾气秉性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尚善的思绪不断发散,直接撞上了任鸿飞的背。

“抱歉!我……等等!”

尚善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会穿过去了!

任鸿飞回首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尚善伸手试探了下身侧的石壁,手指贴在了石壁上,居然没有透过去!她好像在慢慢变成个人!而这一切……尚善看向任鸿飞——好像都和他有关。

难道是离他越近就越像个人?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任鸿飞淡淡开口。

尚善猛地抽回目光。他刚刚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吓唬她。

“在这里等我。乱走就掰断你的腿。”

任鸿飞抽出腰间的匕首,微弱的灯光在匕首上仍然泛出一种雪白的亮光,那道光折射在他浅色的瞳孔中,显得格外清冷。

尚善急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任鸿飞挑眉,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

“看来以前我是真的把你照顾得很好。”

尚善:“你恢复记忆后会后悔说这句话的。”

任鸿飞后退一步,尚善就跟上一步。

尚善沉默且固执地看着他。

良久任鸿飞微微昂首,露出一种陌生而冷漠的表情。

他抽出了枪,抵在了尚善的额头,硝烟味异常浓重。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微弱的兴奋:“再跟一步,你的脑花就会涂在墙上。”

尚善停下了脚步,眼见着任鸿飞快步离去,四周立刻陷入了一种漆黑当中。

尚善浑身没有一点照明的东西,四周十分安静,静得几乎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两下,算作一秒。

她开始计时。

直到数到三千时,她才颤抖着接受了任鸿飞失忆的事实。刚刚的他太像最开始在渔船上吃掉她的变态了,比那个变态更加冷血、更加不近人情。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梦中的任鸿飞、梦中的所有人,怪不得——怪不得路八千不愿意从那场梦里醒来。

尚善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她深吸一口气,闻见了衣物上浅淡的烟草味,仿佛才找到一丝活人的意味。

就在她数到八千的时候,鼻尖的烟草味忽然变成了血腥味。此时,距离任鸿飞离开已经过了许久,她的双腿都站得麻木。

血腥味来源离她极近!就在她的面前!

尚善的眼前霎时间闪过无数的画面,最深刻的依旧是伊甸园内那面血色的墙壁,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血腥味如影随形!

尚善转身就跑!

然而她没跑两部,忽地被揪住了胳膊,拽得一个踉跄。

“跑什么!”有人抓住了她。

温热的血水顺着相握的手腕流淌到尚善的手心,她好似被烫到了一般回过神。

任鸿飞打开了手电筒,随意地咬在嘴中。

白光霎时照亮周围。

他一只手扯过尚善掐住她的后脖,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握着已上膛的枪,枪对准了尚善。

极其暧昧又毁灭的姿势,让人无端地浑身发冷。

如果他想开枪,尚善绝对逃不了。

尚善:“小红。”

任鸿飞出去这段时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浑身都是血。就在尚善唤他的一瞬间,他朝着尚善的膝弯一踢。

“我说过什么?腿不想要了是吗!谁让你跑了!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尚善整个人扑到在他怀里。他似乎没听见尚善喊他,神色冷漠,准确来说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劲。

尚善的目光落在他涣散的瞳孔上,她伸手试探了下,发现他毫无反应。

“你的眼睛……”

话音刚落,尚善发现了血腥味的来源——就在任鸿飞的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皮肉翻滚,骨头碴子都冒了出来。

然而下一刻,任鸿飞从腰间摸出了一根针管,直接注射进了左臂。肉眼可见的,那只伤痕累累几乎残废的胳膊立刻皮肉滚动,骨头抽搐,顷刻间复原完毕!

尚善立刻以为自己又陷入了某种怪物的精神蛊惑当中!

她挣扎着要脱离,被任鸿飞狠狠一扯,他的呼吸就打在脸颊上,而下一刻,他张开嘴咬住了尚善的左脸。

牙齿的尖锐磕在脸颊皮肉上,与疼痛感一起升起来的是一种紧绷的酸涩,他好像是真的想要咬下尚善的脸来!

这几乎瞬间唤醒了尚善深藏的噩梦!

“放开我!”

她又惊又怒,转瞬掐住了任鸿飞的脖颈。

就在她动手的一瞬间,任鸿飞松开了嘴,但仍然在尚善的脸上留下两行深深牙印。

他是真的想要给尚善咬下一口肉来。

尚善死死掐住任鸿飞的脖子,在她心中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人,是精神蛊惑的怪物!

她的手环住他的脖颈,如同一根血肉铸成的狗项圈。

但很快,尚善惊恐地松开了手。

“你、你为什么没有呼吸?”

她瞪大了眼。

“你死了?”

怎么会?任鸿飞不是主角吗!

尚善迅速将手放在了任鸿飞的心口,感受着从胸腔里传来的猛烈跳动才喘了口气。

“我以前是不是喜欢你?”

任鸿飞突如其来一句,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清明,面色如常,唯独眼眸深深盯着尚善。

尚善不知如何作答。

“我们只是朋友。”

“说谎。”任鸿飞立刻驳斥。

他能感受到,刚刚一瞬间自己狂跳的心脏,那样鲜活的跳动是不可能出现于他现在的身体里。

“我没有说谎,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尚善解释道。

“哪种关系?”任鸿飞步步紧逼。

他在明知故问。

任鸿飞不是傻子,他能从尚善的神情中看出明显的抗拒。看来以前的确不是那种关系,是他还没追到手。

真废物啊。任鸿飞松开了桎梏尚善的手。不急,来日方长。

尚善急于挑开话题:“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刚刚你注射的又是什么?”

任鸿飞面色平静。她在关心他,发自肺腑的。

“我清扫了地下三层。只受这点伤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尚善楞住:“清扫?”

任鸿飞露出一抹残忍而天真的笑,他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就是杀光啦。”

他直起身,欣赏尚善面上的错愕。

“你如果不顺我的意,我也会杀了你。”

不知是不是刺激太过,尚善恍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下一秒,任鸿飞从尚善的脖颈上揪下来一根拇指粗的蚂蝗。

他的眉头一瞬间紧蹙,像是甩开什么肮脏渣滓般用力,将那蚂蝗碾得细碎。

“不能耽误了,走,继续往上。”

一路上,任鸿飞总会每隔一段时间消失一会儿,回来后身上的血腥味越发浓重。

周围的死寂越发大范围地扩展开来。

尚善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大约是五万次心跳之后,任鸿飞抽起了第一根烟。

云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鼻梁往上漂浮,他微微眯着眼靠在石壁上,神色慵懒地享受这难得的安静。血液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滴滴答答。

那都不是他的血。

尚善絮絮叨叨地把自己遇见了哪些队员、他们都怎么样了全都告诉了任鸿飞。

任鸿飞只是静静地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你喜欢他们其中一个吗?”任鸿飞忽然问道。

“什么?”尚善抬头。

她颇有些不敢置信,她在叙述友人的生死,而任鸿飞却……“我只关心这个。”

任鸿飞缓慢地站直,妖孽般的面容在烟雾中看得不甚清楚。

“看来都不喜欢啊。那洛桑?你喜欢他?”

尚善深吸一口气,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你犯什么病!”她骂。

任鸿飞语速极快道:

“我是有病。你要是喜欢他,我不光会杀了他还会杀了你!他该死!你要是喜欢上了他,你也该死!”

“你!”尚善气不打一处来。

“我什么我?”任鸿飞无赖般地笑,“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是我以前装得太好了,让你以为我是个好人了?你知道我现在最想的是什么吗?”

尚善在他发亮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不遮掩的兴奋,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尚善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片刻后,两人继续往上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都听见了一道微弱的求救声。

是个人类。

任鸿飞似乎还认识。

来人似乎腿上受了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正在自报家门:

“第五先遣队,六号成员,我叫……”

“嗯,闭嘴。”

没等对方报完身份,任鸿飞蹲下身,抽出匕首抹了他的脖子。

尚善看见那人脖子上拇指宽的豁口,鲜血直流,血泡一个一个地从血管里冒出俩,像一串紫葡萄。

那人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抽搐着歪了脑袋。

尚善:“他是人不是怪物。”

任鸿飞擦拭刀尖,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冷漠。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说,“更何况他伤成那样,救了也是个累赘。”

“他只是脚崴脱力!算什么累赘!留着他你好歹也有个帮手啊!”

“我不需要帮手。”任鸿飞冷漠道,“我总有办法活下来。”

尚善喃喃道:“你真的是任鸿飞吗?”

“如假包换。”

“那你为什么留着我?”

任鸿飞的背影一炖,最后只是转身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尚善继续跟着他上路。

为什么小红会变得如此冷血?失忆了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他?他真的不是怪物变的吗?如果这才是真正的他,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他性格如此千差万别?

尚善气得胸腔憋闷,忽然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小红!畸变日那晚的雪夜,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她根本没有回溯到过去、如果小红那天晚上根本没有逃出来——“我记不得了。”

任鸿飞连头都没回。

“你喜欢吃糖吗?”

“不喜欢。”

“你喜欢烤火吗?”

“不喜欢。”

“喜欢下雪吗?”尚善心底浮上一种颤抖的酸楚。

任鸿飞笑了下。

“大小姐,你知道现在下雪天要冻死多少人吗?”

尚善是一个极其擅长自我安慰的人,但现在她极其恐惧那一个可能性——如果小红没有从那场雪夜里逃出来呢?那个老男人!如果一切……那小红性格再恶劣也无可厚非。

但她不能接受。

不是不接受他的性格恶劣,而是不能接受造成他这样性格的原因。

所有的性侵都是一把穿透躯壳的刀,刀锋沾血露在外,刺伤他人的时候也来回锯动陈年的老伤。

“我很抱歉。”尚善哽咽,“是我没保护好你。”

任鸿飞挑眉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不能理解她在想些什么,但他清楚认识到他能利用她的愧疚。

利用她的愧疚谋划一些罪恶的、难以言说的愉悦。

“牵我的手。”任鸿飞轻声道。

尚善没有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

任鸿飞露出了一种意料之外的笑,他似乎没想到尚善如此的顺从,像一只柔软的羔羊。和她那双犟种才会有的眼睛十分不一致。

“你结婚了吗?”他突然问。

尚善:“嗯?”

“算了。”任鸿飞手一抬抓住了尚善的手腕,他露出个无耻的笑容,然而他的话更加无耻。“就算结婚了也无所谓。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头挖不倒。”

尚善停住了胡思乱想。

两人话语间拐过了几个弯,在穿过一道光线昏暗的长廊时,忽然听见了嘈杂的人声。

在经过两次大地震的地下,听见如此嘈杂的人声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听起来对面“人”还不少。

就在任鸿飞拉着尚善躲进阴影前,拐弯处走出了一队人来,装备精良,身上也没有打斗的血迹。

双方对峙片刻,任鸿飞和对面领头的人握上了手。

原来他们认识。

“第五先遣队队长何镠,向您问好。”领头的拨开面罩,下巴上一圈青青胡茬,笑起来露出一行厚实的白牙,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

任鸿飞打了个招呼,顺势从对面顺了两把枪来,

尚善放松了警惕,百无聊赖,然而下一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刚才被任鸿飞杀掉的那个队员也是第五先遣队的!

果然,何镠立刻提到了这件事。

“当时大地震,他也是被吓着了,一转弯就和我们大部队跑散了。定位器显示他就在附近了,你们看见人影了吗?”

“他是你什么人?”任鸿飞抽出根烟。

何镠摸了摸脑袋道:“我弟弟,何岸。”

尚善暗道糟糕。这下刚杀了他弟弟,眼下家里人就找过来了。她面上不显,只是身上渐渐绷紧。

“我看见他了。”

任鸿飞借着何镠的火机点着了一根烟,轻描淡写道:“别去找了。已经成畸变种了。”

他的神色丝毫看不出破绽,仿佛说得就是真话一般。

何镠的神色一变再变,终究还是咬牙沉沉出了口气:“尸体还在吗?”

“左转两个弯,直走二十步。”

何镠朝着身后人吩咐了一番,一个人走向了尚善身后的路,估计是要去查看那具尸体。

尚善皱眉。

如果真的让何镠去看了不久正好暴露了他弟弟何岸是任鸿飞杀的吗?她正要阻拦,手腕却被任鸿飞渐渐抓住不妨,她抬眉。

任鸿飞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见尚善看过来,也只是朝她歪头挑了下眉头,仿佛再说:

关心我啊?

尚善木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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