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看向裴怀安,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裴怀安微微摇头,笑着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但平阳失望得很,她低着头,唇角向下,似乎已经不想要给裴怀安做花环了。
裴怀安于是弯腰看她,“那阿眠还愿意送我花环吗?”
平阳仍低着头,不说话。
裴怀安想了想,偏头问道,“阿眠觉得长宁姑母好看吗?”
“好看!”平阳立刻抬起头,回答得非常果断。
裴怀安不由轻笑出声,“那阿眠做一个花环,我帮你拿去送给长宁姑母好不好?”
平阳于是再度露出笑脸。
……
裴怀安拿着花环离开了平阳公主府,转头就叫舒云去查平阳请先生的事情是谁在从中作梗。
回到雍王府,侍卫告知说长宁长公主刚刚来过,现下已经回府了。
裴怀安闻言直接拿着花环去了长公主府。
沈迟照正坐在湖边的凉亭里抱着腓腓吹风,看见裴怀安走过来勾了勾唇角。
“怎么想起去看平阳了?”
裴怀安不答,走上前,将花环递给她。
沈迟照轻笑,接过细细打量,“这是你做的?”
“阿眠做的,送给你的。”裴怀安笑道。“本想去问阿透姐姐一些事情,可去了又觉着不好开口。”
沈迟照示意裴怀安弯腰,然后将花环戴在她的头上,满意地一笑,“是什么事情?”
裴怀安摸了摸花环,坐到她身边,“现在想来,其实也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说来听听。”沈迟照用手撑着下巴,盯着裴怀安看。
怀里地腓腓也盯着裴怀安头上的花环,似乎很是好奇。
裴怀安犹豫着说了。
现在想想的确是匪夷所思,明德太子与陆直方地位千差万别,不仅相隔千里又差出了这许多年,两个人的死怎么可能牵扯到一起去。
没想到沈迟照听了反倒沉默着思考起来。
裴怀安从沈迟照怀里抱过腓腓,一边揉着它柔软的毛发,一边问沈迟照,“阿照,怎么了?”
沈迟照蹙着眉,迟疑道,“说来,明德皇兄死前,也是咳嗽不止,身体虚弱。”
裴怀安的手一顿,“怎么可能……”
“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沈迟照看着裴怀安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当年明德皇兄生病,每一位御医都来看过,民间的大夫也请过许多位,若是中毒,他们怎会一个看出的人都没有。”
裴怀安闻言也放松了许多,“那应当是我多心了。”
“小心。”沈迟照伸手按住腓腓,它刚看准了时机要伸爪子去够裴怀安头上的花环。
腓腓缩进裴怀安怀里,沈迟照皱着眉点了点它的鼻子,“若是伤着她怎么办。”
“它哪里懂这些。”裴怀安笑道,揉了揉腓腓的脑袋。
沈迟照低着头看腓腓,“那也是要说的。”
裴怀安抿唇轻笑。
“今日叫你去都谈了些什么?”
沈迟照轻叹一声,“我还想着要和你说呢。齐王叔说既是封神大祭,去遇山行宫最好。”
“那陛下岂不是要离宫?”裴怀安思量着,“似乎并无合适的监国人选。”
沈迟照点头,“是这个道理。但这并不打紧。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着不安,觉着若去了遇山行宫,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沈迟照笑了笑,“莫名其妙的预感,也说不清。”
“那便多带些人去,”裴怀安按着腓腓跃跃欲试的爪子,“也算有备无患。”
她想了想,又道,“把京都的这些王爷们都带着,这样便妥当了。”
沈迟照闻言轻笑,“倒也是个法子。”
……
封神大祭的规模过于宏大,还要顾及各地方的祭坛建设,最终时间定在了载初四年的一月三十日。
沈迟照的计划稳步进行着。
她与裴怀安商定,在封神大祭前不再做什么,不再去触碰皇帝日渐敏感的神经。
不过裴怀安还是做了一件让皇帝不悦的事情。
她给平阳找了一位大家做先生。
裴怀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阻拦平阳的,居然是皇帝。
忙碌之余,他居然还有心思去干涉一个小孩子。
但皇帝没有过多理会裴怀安的插手。
因为皇帝在除夕前,迎来了他的第一个皇子。
皇后生产着实有些艰难,御医院忙作一团,总算是使得母子平安。
嫡长子的到来使皇帝喜悦不已,无暇顾及旁的小事。
他给小皇子取名沈池琛,刚一满月就迫不及待的封为太子。
终于有了太子的皇帝安心了许多,面对沈迟照和裴怀安时,偶尔也能如往昔一般谈笑了。
而皇后为皇帝诞下了嫡长子,皇帝也因此对她更为宠爱。
除夕宫宴上,皇帝抱着小太子高兴的合不拢嘴,不住地举杯与众人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