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晚萤在夜风中懵了一阵。
这又是在干啥,关心了晚餐,再来寒风中送温暖?
一次性解决完群众的温饱问题,下回准备全力奔小康?
虽然很感动很暖心,可是,她不冷啊。
大哥你忘了她是全力冲刺过来的吗?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看个啥披风啊,女主脸上的娇羞你看到了吗,康郡王脸上的爱意你看到了吗,你头上的青青草原你看到了吗?!
正在严晚萤在心中疯狂吐槽之时,绿豆眼突然捧了一只白鸽,从不远处的树荫里钻出,急急忙忙地窜上前道:
“少爷,果然出事了!”
段清州只觉眼皮一跳,神色骤紧,星眸里落下几许阴霾。
严晚萤偷眼瞟他,心里默默感慨:好看的男人千篇一律,奶奶的,睫毛真长!
绿豆眼忌讳着她,没有再出声详说,只是走到段清州身侧才附耳低语道:
“葛将军一家刚刚被拘了,连夜押入宫门。皇上要亲自审问。”
只是绿豆眼明显没考虑过风向问题。她耳清目明地站在这儿,什么耳语什么悄悄话,顺着风全传过来了。
耳语了个形'式主义。
“到底出了何事?”段清州沉声问道。
“我让人打听了。说是他家小公子在秋园诗会上写反诗,有人向官府报了这事。陛下听到奏报后大怒,立即就派人将葛将军一家老小都抓了……”
葛明良是他爹段商的副将,跟着段商二十余载,在大大小小的边境保护战中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因功晋升,成了镇南大将军,戍守一方。
葛家与段家几十年的情谊自不必说。在他眼里,葛叔叔是他的启蒙老师,是从小爱护他的长辈,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两年前的墨城之围,阴谋、战祸、苍白灾难……一起席卷着,吞噬掉了他的双亲。
他已经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走,进宫。”段清州周身的气场变得冷峻,好似有一层化不开的冰霜。
“不行啊,少爷,皇上已经下旨,若有为葛将军求情的,满门抄斩!况且如今宫禁已开,非紧急军情,外臣是不得入宫的!”
后路都被堵死了。专挑这时辰发难,如此措手不及,伸冤无门。
“难道只能兵行险招了……”段清州轻声自语。
与此同时,他眸中升腾起狠厉的光,朝悦书使了一个眼色,而后戒备地瞟了一眼呆立的严晚萤。
可怜弱小无助的严晚萤,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没来由地心惊肉跳起来。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情况不太对啊。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额,不会顺便把她绑了祭旗吧。
暴躁老哥,今晚月色真美,气氛真好。那个,大好的天气说什么兵行险招,你是想提前揭竿起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