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起初去福来糕点时,福来糕点的糕点师已经年龄接近中年,一时间接受不了要被同自己儿女一般大的小丫头指指点点,起初十分不配合。
可许是跟在夏糖身边久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碧雪也早已不是起初那个唯命是从的小丫头。
碧雪恩威并施,在众人不配合时就将鲁荣叫来为她撑腰,但在糕点师们做的糕点有了一些进步时牟足了夸赞,将那些固执的师傅哄得开怀大笑,对接受新鲜事物没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了,自然愿意配合。
夏糖主动发布说明,福来糕点是雨棠阁的分店,所售物品种类,商品价格与雨棠阁保持一致。
前几日,是新店开张的宣传福利。
福来糕点将牌匾换下,改为:“雨棠阁——福来糕点分售点。”
一时间,众说纷纭。
毕竟,这并非收购,也与传统意义上的商业合作不同。
有好奇为何好端端的两家店怎么变成了一家。
有猜测,就会有流言。
有人说:“夏糖收购了福来糕点,只是在维护鲁荣的面子。”
有人说:“夏糖与鲁荣两情相悦,将来成亲之后,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鲁荣和夏糖年龄相仿,平日又来往密切,大家便默认了第二种说法。
夏糖听说这个传言时也只只一笑置之。
若刻意解释,倒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雨棠阁
夏糖见到门口的白闻璟,扬起一抹微笑:“侯爷今日来有何贵干?”
白闻璟将一包茶叶放到桌上:“这是上好的碧螺春,你平日试吃糕点时,喝一些,败火还解腻。”
夏糖:“多谢侯爷,只是这样上乘的茶叶,只用作解腻,岂不可惜?”
白闻璟:“得夏老板欣喜,物有所值。”
听白闻璟称她'夏老板',夏糖偏了偏头:“打趣我?”
白闻璟:“岂敢,岂敢,如今夏老板风生水起,城中可流传着不少夏老板的流言。”
夏糖:“侯爷想知道什么?”
白闻璟:“为什么要和欺负过你的合作?你明知道,只要你开口,他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京城。”
夏糖:“生意场上有生意场上的规矩,两败俱伤,实乃下下策,侯爷应当了解我,我这人,最不识好歹,自己可以解决的,从不会麻烦别人。”
“从侯爷角度看到的是我被人欺负,可我作为商人,在这件事中看到的是商机。”
白闻璟:“夏老板心胸宽广,在下佩服。”
夏糖想问一问,萧长瑾最近怎么样?
是否遇到危险?
自从她被挟持过后,已经半个月的时间,萧长瑾再也没出现过,就好像她的世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若不是从前的只言片语,她甚至会认为,他的出现,不过是一场梦。
忽的,天空竟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雨。
雨点有节奏的打在瓦片上,雨滴顺着房檐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湿润。
街上行人加快脚步,寻找属于自己的归途。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场雨过后,天也该凉了。
见夏糖神色不明,白闻璟:“怎么了?”
夏糖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场雨来得突然。”
有人在观雨中景,有人在雨中观景。
无人留意,雨幕中,那人一身玄色锦袍目光沉沉地看向房檐之下那双人。
萧长瑾一直留心她的消息,近日,他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传言,就想看看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才刚赶到这里,天突然下起了雨。
萧长瑾周身已经淋湿,头发紧贴着衣衫,雨滴顺着脸颊流下,未曾间断。
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眼前这个略显狼狈之人,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宴王殿下。
一把油纸伞出现在头顶,萧长瑾转头望去,是姜翎。
姜翎:“长瑾哥哥,仔细淋雨伤身。”
萧长瑾:“阿翎怎么来了?”
其实,姜翎来了许久,只是萧长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平日那样警觉的人,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旁观者清。
姜翎从他的长瑾哥哥眼中看到了失落,不甘,以及在第一眼看到那身影时一闪而过的亮光,
这样的情绪,是姜翎从未见到过的。
姜翎调整了一下情绪,扬起一抹熟悉的微笑:“我有些嘴馋,想吃雨棠阁的糕点了,想着过来买,不曾想却碰上了长瑾哥哥,长瑾哥哥也是来买糕点的吗?”
姜翎即使心中难过,也不愿她的负面情绪在萧长瑾面前泄露分毫。
她可是他的小太阳啊。
她希望她的长瑾哥哥无论何时看向她时,她都是这般笑颜如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