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去戳破长瑾哥哥的心事,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自尊心。
可为什么,心会有些疼呢?
萧长瑾转头接过雨伞:“我们回去吧。”
姜翎:“都到门口了,不进去看看吗?”
萧长瑾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前,声音极轻:“不了。”
晚上回去后,柳娘将夏糖拉过来:“糖儿,明晚是镇北将军回京的接风宴,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你和大小姐一同出席。”
姜槐本应在半月之前就应回京,可在出发前,临北的嚓克里族寻衅滋事,姜槐带兵平乱,这才耽误了一些时日。
进宫赴宴,应当可以看见他吧。
夏糖下意识地想。
次日清晨,萧伯言携皇后及朝廷官员亲迎姜槐入宫。
姜翎站在人群中微微踮脚,萧长瑾见姜翎这幅猴急的模样不禁发笑。
即使在战场威震八方,战功赫赫,也依旧是小姑娘。
姜槐受宠若惊,上前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萧伯言将人扶起:“爱卿镇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
姜槐:“一切皆是为人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言罢,自觉卸甲,将佩剑交给身后的副将,进了宫。
勤政殿
萧伯言:“北境如今情况如何?”
姜槐:“北境毗邻多国,平日摩擦无可避免,不足为惧,真正应该担忧的应是赤目一族的反扑。
赤目一族在十年前与大献的战争中惨败,签订十年免战约定,如今距离十年之期到期仅剩一月有余。
近半年来,总有些小国寻衅滋事,寻衅之地偏偏是北境,不排除这背后有人挑起事端,为的是刺探镇北军的实力。
姜槐继续说道:“而且,臣回京复命之事人尽皆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试图偷袭军营,挑起事端。”
萧伯言:“所以你将没有让姜宥入宫,是怕他们借机袭击军营?”
姜宥,是姜槐的儿子。
姜槐点了点头。
萧伯言:“朕不愿挑起战争,可只有将外部隐患一举歼灭,大献才能真正的国泰民安。”
那些宵小多次挑事,无非是想试探大献的底线并借此消耗大献的实力。
赤目族睚眦必报,当年同意议和不过是权宜之计。
姜槐当年就料到,赤目族定会卷土重来,永绝后患才是上策。
可当时,先帝突然驾崩,萧伯言临危受命,加之先帝在位期间政治腐败,国力衰微,整个大献,风雨飘摇。
与赤目一族一战,是险胜,且当年大献因为这场战争损失惨重,再无将其彻底歼灭的能力。
十年和平之约,何尝不是大献休养生息的机会呢?
姜槐:“北境已经加强防守,随时待命迎战,绝不会让敌国铁骑踏入我大献领土半步。”
萧伯言:“若是需要任何支援,立即传信回京,那昌宁呢,你打算带她一起回去吗?”
提及从小娇宠长大的女儿,姜槐脸上的慈爱之色显而易见,声音也柔软了些许:“臣自是全凭她的意愿,若可以选择,臣甚至不愿她踏足战场。”
况且,那丫头心中有牵挂,若无要紧的战事,想来,她也是愿意留在这里。
萧伯言是真心想促成二人的好事。
可想到萧长瑾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萧伯言微微叹息。
姜槐出来之后,姜翎立即扑了过去,拉着姜槐撒娇:“爹,女儿好想你。”
姜槐眼中溢满了宠溺:“多大的丫头,还这样冒冒失失。”
萧长瑾上前,微微颔首:“姜伯父,别来无恙。”
态度温和,不见半分平日凌厉之态。
姜槐:“翎儿这些日子麻烦殿下了。”
萧长瑾:“伯父言重,阿翎对我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照顾她,是应该的。”
姜槐满意的打量着萧长瑾。
宴王殿下,样貌出挑,能力出众,对翎儿真心实意,怪不得翎儿如此喜欢。
夏糖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碧雪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未曾回应。
碧雪只得提高音量:“小姐。”
夏糖回过神:“怎么了?”
碧雪:“这话应当是奴婢问您才是,这已经是您今日第七次走神了,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夏糖:“没事,我只是好奇着人人称颂的镇北将军是何许人也,所以跑神了。”
见碧雪似乎想要继续发问,夏糖岔开话题:“你方才唤我,所为何事?”
碧雪:“大小姐今日一早就差人送来一盒胭脂,说是上次小姐去她房中见到很是喜欢,大小姐今日一早差人送来一盒新的,奴婢瞧着颜色不错,今日用这盒胭脂上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