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怕,不知殿下院中可有空房。”纪雪凛是个工作起来就顾不上自己的人,眼下乌青,看起来并没有睡好觉。
萧竟遥笑着解释道:“雪凛昨日连夜与吾赶去调查,现在还没合眼。”
萧贺青立马起身,上前细看。
纪雪凛和萧竟遥不明所以,却听萧贺青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雪凛大哥这番憔悴的模样。倒是大开眼见了,真真可怜。”
萧贺青说话间,鼻息都喷在纪雪凛的脸上,纪雪凛退了一步道:“六殿下莫取笑我了”
萧竟遥以为他是疏离,他向来都不喜欢与人亲近,习惯的替他解释道:“雪凛本性不喜与人过于亲近,你切莫当真。”
纪雪凛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并无”
萧贺青挠首不解,他自个也没有多想,想着雪凛大哥似乎在逞强。
“阿文,将我旁边的侧房收拾出来。”
阿文心领神会,侧房通常是六殿下用来看书困了时休息的房间。不仅要收拾好,还得将一些话本给藏起来。
纪雪凛进房中后,松了口气,便闻到屋内全是梅花香。
萧贺青吩咐,一会等纪雪凛醒了便送饭菜来院中。
皇后早早的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搀扶着她的葚岚姑姑欣慰道:“六殿下有心了,总是为您着想。”
胥兰蕙拍拍她的手,“每次你都夸奖他,本宫听都听腻了。”
“是,那下回,奴婢换着花样来夸奖。”
胥兰蕙心头难过,悠悠叹气道:“哪里还有那么多下回,你也看得出来。那孩子一直致力于帮本宫和阿遥拉近关系,便是在报恩,更是愧疚。”
葚岚姑姑不解:“愧疚?”
“是啊,那孩子想向他父亲看齐。从前便是听太多祖父的话了,现如今满脑子都是精忠报国。可本宫怎么舍得,从那么点大的孩子,到如今金枝玉叶的,都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唉……”
葚岚姑姑见她忧愁,询问道:“不如,替六殿下定一门亲事吧。”
“胡闹,太子尚且没有定亲呢,怎么能给更小的先定亲。”
胥兰蕙虽然拒绝了定亲,却突然想起,萧竟遥如今都弱冠之年了。
“可曾听过太子有什么心意之人?”胥兰蕙想着,给她的阿遥定一门好的亲事也算是对他有所帮助。
葚岚想了一会,“不若在梅紫苑办一场宴会吧,宴请各家夫人和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好让他们想看一番?”
“只是宴请姑娘们定然不妥,还得宴请为及冠的公子们。”
胥兰蕙想着自己的生辰也快到了,“那就定在本宫的生辰吧,由头让人看不出什么。”
葚岚贴心的将扇子递给胥兰蕙,见她不再忧伤,便笑道:“是,奴婢这就放出消息。”
胥兰蕙便听见有人来说,太子殿下带着纪雪凛先行去了六殿下的竹舍。
“太傅所看好的纪雪凛,从前便听太傅说起过此人。将来必定会青出于蓝,没想到此人与这两个小子这般交好。”
葚岚想起放消息的人告诉她今日见闻,欲言又止。
胥兰蕙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外面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在议论贺青与我不是亲生……”
葚岚连忙解释,“不是此事,今日六殿下不是自己回来的。”
“哦?不就是和阿檀那小子一起回来,怎么,他又惹事?”
葚岚笑着解释,“今日马车内有姑娘,是秦家的旁支。叫秦沐沐,听说父母在去投奔秦继时,路上遇到了流民作乱。秦沐沐走失了好些年,前年才找回来的。她的父亲如今不能下地,母亲有些许疯病。若是六殿下真的看上了,是有些不够匹配。”
“虽说门第不高,也是个可怜之人。一会问问贺青便是,尚且不能妄下定论。”
葚岚扶着胥兰蕙进了御膳堂,瞧见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太子殿下,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意。胥兰蕙同样看着不苟言笑的萧竟遥有些讶异,寻着他的视线,看见萧贺青一手拿着青色的李子吃了起来,地上的白犬吃的呜咽起来。
萧贺青面不改色地拿着咬下的一片示意白犬不可辜负他的心意,白犬瞧见胥兰蕙后,撒腿就跑了过去。
两位殿下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行礼:“母后”
胥兰蕙看着腿边撒娇的白犬,示意丫鬟抱走。
“都坐下,在自家不必这么拘谨。”
萧竟遥上前扶她坐下,高高的身姿,有些压迫感。
胥兰蕙拉着他修长的手指,温柔道:“阿遥倒是长高了不少,近来辛苦吗?”
“不辛苦”萧竟遥说完后,有些张不开自己的嘴,就见萧贺青提着竹篮做了过来。
萧贺青献宝似的将竹篮递到胥兰蕙眼前,故作神秘:“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胥兰蕙装作不知,“这里面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