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书院四周的梅花盛开,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萧贺青提着酒坛轻手轻脚地绕开了师父的视线,看着不远处上武艺课的师父,师父一见他就怒气匆匆的赶了过来。
“你小子,这么久不来,还记得来找我。”
萧贺青见夫子那边没有发现他,将身后的酒坛塞到他的怀里。眨眨眼狡猾的使眼色,“我今日是特地来见你的,你莫被夫子发现你偷喝酒。”
张烈见他眼底的不舍,认真道:“想好了?”
萧贺青认真的点点头,“师父,我已经想好了。你且安心在这里教书,等着我考取功名然后我就和陛下说,我要去望宜坝。”
望宜兰之地,那里环境艰苦,是个磨练的好去处。
“你小子打定主意的事情就没人说的动你,想好什么时候去了吗?”
“五月中旬后吧,皇后娘娘想办寿辰。我还没有细说,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我瞒着他们考试的事情。就只有你一人知道,师父,我真真羡慕你呀。”
张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是为何?”
“你与父亲都做着自己喜欢之事,我想我致死都会遗憾。所以,我不想做萧贺青了。若我秋闱过了以后,再告诉你我给自己取的名字。”
“若你过了秋闱,到了陛下跟前,治你的欺君之罪如何?”
萧贺青也不是没有想过,借用苏氏后代中一个夭折的小辈身份,靠着卖惨博取同情。因为苏家中并无人可撑腰,都是年迈的妇人和嫁出去的亲戚。男子都死了,仅有的小辈都还太小了。
他经常回去看望他们,嫁出去的亲戚都不认识他,老妇人也是经常叫错名字。
他的母族何太傅那边,虽然经常扶持于苏家,萧贺青愧疚自己不能经常陪在他们身边。
“欺君之罪便以六殿下的身份揽下吧,陛下善待我母族,已然做的够多了。剩下的,便以我苏氏换取边境平安相抵吧。”
张烈见他小小年纪,似乎承担了太多责任,不由得心疼道:“我倒是想和你一同前往,可我腿脚不好使咯。”
“你可别,好不容易受到嘉奖。腿脚还没好利索呢,师父还是好好颐养天年吧。”
“你小子就是使劲说我老了呗,臭小子以我过几招。要是接不住,你也别去什么苏家了。苏良那小子,死了还要带着你去什么边境受苦。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你说什么他的英雄事迹。”
“师父,你可别打趣了。听了怪伤心的,况且也不只是因为听了那些事迹。苏家需要我,母后……有太子哥哥。”
张烈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赶紧转移话题:“行了,来。别婆婆妈妈的,快来接招。”
两人比试时,并未留意到秦鹏和秦沐沐两人站到了屋檐下。有梅花遮掩,秦鹏眼睛时不时的打量秦沐沐。
“沐沐,这是你第一次来我上学的书院,怎么样,若是你想来,我可以让祖母将你也接进来。”
“表哥,我已经结束学业了,你不知道吗?”秦沐沐低低一笑,眼底却流露出厌烦。
秦鹏略显尴尬,他这个表妹说话是轻声细雨的,却总是怼他。
秦沐沐看着两人打的不相上下,转头就走。
萧贺青余光之中看见一男子站在那里,盯着他和师父很久了。师父也是关注到了,怒道:“你小子敢逃课!”
张烈收了木剑,两步就追上了秦鹏,用木剑打他:“你是秦家的?今年你是要考试的吧,还敢松懈,去跟你的夫子领罚。
秦鹏恼怒,要不是为了带表妹来看,至于被抓吗。
“那那个人呢?”
指着的方向没有一人,“方才明明有一个人在和你比试,你不能包庇他!”
张烈装作听不见,举起木剑就要打:“还不快去!”
秦鹏憋红了脸,话都不敢说了,转头就走。
张烈看着秦鹏离去,总算是放下心来,他记得萧贺青那家伙最怕文邹邹的夫子了。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像你爹了。”
萧贺青坐在一处坡上,看着底下的临宜书院,便见一女子款款向他走来。
婀娜多姿的身躯,举止却显得柔弱不已,时不时地咳嗽。
女子离他有些近时,微风带动身上的香味飘来,萧贺青刚想说话,就听见雪山那边传来呼救声。
女子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萧贺青就严肃警告她:“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萧贺青轻功了得的赶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紫衣女子险些被人欺负。
随手折断树枝,上前一顿暴揍,众人招架不住。
见他身穿华丽的锦服,便知不是好惹的,就往四处跑。萧贺青拿起挂在脖子的竹哨,用力一吹,暗卫就从四处汇聚,厉声道:“追!”
萧贺青见紫衣女子裙子被划破,头发也松松垮垮,脱下自己外衣将她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