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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莱昂傅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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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理解萨拉萨尔想要保全自己,毕竟他本来就是被迫参与这些事的。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主动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肖恩他们,甚至还主动提供证据。

萨拉萨尔.法兰德斯,你究竟想干什么?法明顿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责怪萨拉萨尔的想法,她只责怪自己太过愚蠢。

萨拉萨尔,那个温和的,感性的,优柔寡断的,与世无争的萨拉萨尔,她不相信他会那么做,但……

她相信肖恩的话。她确实讨厌他,但她不认为他会拿假信息来刺激她。

……法明顿啊法明顿,你真是太傻了。

夜晚已经降临了,参议长蜷缩在她的办公椅上,闭上眼睛。生活总要继续,她总要为自己的天真轻信付出代价的。

兰妮卡躺在沙发上。法明顿的反应让她一直难以释怀——她不是那种很情绪化的人,虽然她总是看上去情绪高涨,但在干正事的时候,她从不感情用事。兰妮卡从未见过她这样义愤填膺的样子,她和法兰德斯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她想。

就这样躺了有十几分钟,她突然一跃而起,披上那件洗的发白的防风外套。

到街上去!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一把推开公寓的门,下楼,然后冲上已经有些冷清起来的街道。

“喂,”她一把拉住一个孩子的衣领。那孩子只到她的胸口高,瑟瑟发抖的抬起头看着她:

“女士……?您有……什么事吗?”

“萨拉萨尔.法兰德斯,是谁?”

“这……我不明白……”孩子说,“他是……我们的财政部长啊?他最近不是挺出名吗,据说他也参与了参议长那个案子——”

“他在哪?”

“呃,我怎么知道……如果是工作时间,他肯定在财政部啊?”

兰妮卡终于松开了那孩子的衣领,用一种可怖的眼神盯着他。

“……谢谢。”她说。

随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把路人的惊愕与猜疑都丢在脑后。

她心里有一个大胆的,危险的想法。既然法明顿想让自己干干净净的,那么就由她来干那些脏活。——如果这样能作为对先前种种事情的一些补偿,她愿意这么去做。

那一晚兰妮卡睡的很好。第二天早上,她很早就出了门。

她穿过街道,穿过小巷,来到那个她曾经站过的广场。地上那根损坏的水管仍然在那,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弯腰握住它的一头,稍稍加上点力气,便让它断了和地面最后的联系。

兰妮卡把水管拿在手里掂了掂。有点分量,上面带着一层铁锈,散发着自来水的难闻气味。她用长大衣裹住它,伸手拦下街边的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见财政部长。”坐上出租车的后座时,她对司机说。

“财政部长……你是要去政务院?”司机疑惑的回头问她。

“就去你说的那里吧。”兰妮卡说,同时不自然的拉了拉衣角。

出租车停在共和广场,兰妮卡丢给司机一张二十五培的钞票:

“不用找了。”

政务院的规模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财政部大楼的位置。

站在高大的门厅前,她抱紧了怀里的水管,像是怀揣着一个肮脏的秘密。

自信一点,兰妮卡,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她这样提醒着自己,昂首阔步踏上财政部门前的台阶。

“您要去做什么,女士?”一个安保人员拦住她。

“我要见财政部长。”兰妮卡回答。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女士。”

“我有信息要交给他,”兰妮卡说,她想起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名字。“是……奥古塔斯先生让我来的。”

奥古塔斯的名字比兰妮卡想象的有用,又或者是那个安保人员本来就没对她产生怀疑,总之她成功的进到了财政部大楼里面。

一楼的墙面上画着建筑内部的布局图,为了照顾视障人士而增加了语音导览系统,这也使得兰妮卡很快就找到了财政部长的办公室。

她乘着电梯上到三楼,走在铺着华丽地毯的走廊里,最终停在走廊尽头的门前。

萨拉萨尔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兰妮卡于是毫不顾忌的推门走进去。

“您……呃,您是谁?”

萨拉萨尔并没有对这位陌生的访客提起多少警惕。他察觉到了她身上怪异的杀气,但他仍然尝试着表现的友好一点。

只可惜兰妮卡不是这么想的。萨拉萨尔没有得到回答,不速之客从风衣底下抽出一根水管,照着他的头顶挥过来。

萨拉萨尔躲开了这一击,水管砸在他的桌子上,在它的表面留下一个坑洞。他有些恼火了。

“您到底要做什么,女士?!”他退到办公桌旁边,扯着嗓子问,“麻烦您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要不然——”

他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摸索着紧急呼叫按钮。兰妮卡也许看出了他的小动作,也许没有,总之她没有说话,再次抄起水管对他发起攻击。

萨拉萨尔不认为自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文弱书生”。他的父亲不是没教过他防身的手段,虽说他很少练习这项技能,但此时此刻,面对这个突然扛着水管冲进他办公室还对他一阵猛砸的闯入者,他有自信能够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但他显然低估了兰妮卡。兰妮卡不是街头那些辍学后整天叼着捡来的烟头的小混混,至少在实力上,她比那些人要强。她参加过志愿军,自然也遇见过比萨拉萨尔更难对付的人。

于是这位前志愿军成员很快占了上风,控制住了财政部长,随后照着他的后腰就是一下。

萨拉萨尔仍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着他下死手。他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除了一些好事的民主党员,他不觉得会有谁那么反感他——当然,可能还有个法明顿,但他不希望她真的那么想。

幸运的是,他很快就不用想明白了。当兰妮卡的水管带着极大的动能劈过来时,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好疼。

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短,几乎就是一个瞬间,他丧失了对一半身体的控制权。他开始本能的挣扎喊叫,即使他发现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腰以下的任何部位。

兰妮卡绝对是动真格的。在对方已经陷入了半瘫状态之后,她仍然没有停下来。你无法奢求她仍能保持理智,事实上,从她推开那扇门开始,她的理智就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场暴力行为的受害者已经躺在那里任她下手,当然,即使他想躲开甚至反抗,他也做不到了。兰妮卡的攻击毫无章法,可以说她完全相信重力,任凭那根水管落在萨拉萨尔的胸口或是背后,直到她发现它的末端沾着鲜红色的液体。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鲜明的颜色刺激了她,她于是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两个人都留出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我要,让你,付出点,代价。”她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以为,出卖了法明顿,你就,安全了吗?”

萨拉萨尔沉重的呼吸着,听上去像是破旧的风箱。兰妮卡虽然停手了,但要他拖着控制不了的下半身逃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更让他绝望的是,腹腔里传来的钝痛让他猜测自己受了内伤,有血从他嘴里滴下来。他自己的血!

你在……说什么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想这么问眼前的人,但从他嘴里传出来的只是不成语句的求饶。

他不擅长忍耐,骨折和内脏受损的痛苦兴许足以让他晕过去。但他的身体背叛了他,不断分泌的肾上腺素强迫他保持清醒。他的消化系统在这样可怕的的刺激下开始痉挛,但他只能吐出来大滩的血,留下满嘴的铁锈味——搞不好他还吸进去了一点。身体上的痛苦与心理上的屈辱叠加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开始湿润了。

兰妮卡审视着地上的萨拉萨尔。他的个子并不算高,缩在墙边就显得更小了。他的胸口仍在起伏,这说明他还没有死,但也仅仅是没死而已。她一只脚踩住他的肩膀,把他翻过来面朝着天花板,这才发现他在哭。

“咳,你……”

萨拉萨尔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的嗓子在持续的呕吐中和呻吟叫喊中已经开始嘶哑了。他尽力吐掉嘴里的血,直勾勾的盯着兰妮卡,将破碎的字符颤进空气:

“你,到底……是谁啊?”

兰妮卡把重心向前移了些,同时在萨拉萨尔的肩膀上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这让他无声的呜咽了一句。

“法明顿.莱昂傅科,”她说,“她是我妹。”

法明顿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醒来,长时间这样坐着让她的后背和腿都有些发麻。这是她在国会大厦度过的第三天,她的心里有些奇怪的预感,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有人敲响了她的办公室门,她欣慰的听见了乔丝琳的声音:

“莱昂傅科小姐?”

“乔丝琳?!你怎么……”

乔丝琳推开门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叠文件。

“我是来说正事的,莱昂傅科小姐。”她说着,把那些东西放在桌子上。

“您让我们去查的那些事情,国会调查组已经把结果发来了。”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您会知道的。”乔丝琳翻开文件的第一页,“麦克.普瓦科斯,是格林多瓦人,海伦顿案之后携赃款款潜逃,化名为弗洛德.洛克斯沃普,一直在特兰西山谷活动,直到一个多月前被人枪杀。而斯蒂芬.马登博勒……”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化名,埃弗拉.麦克维尔。对卷走所有赃款的普瓦科斯怀恨在心,在全佩黎塔斯寻找他的踪迹,最终在特兰西山谷将他杀害。当然,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他在两年前与几位联邦共和党?成员勾结,持续从党内成员处获得信息,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也注册了党籍,终于在特兰西山谷找到普瓦科斯。兴许是为了恐吓他,马登博勒在特兰西山谷制造了多起命案。迫于压力,普瓦科斯出面与马登博勒商议,两人掌控了特兰西山谷的政治与经济大权,背着市议会收取不存在的税务,强迫居民签订劳动合同,买通司法机关工作人员,诸如此类,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但马登博勒从来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普瓦科斯——在得知维克托.格兰艾尔德开始调查普瓦科斯之后,他又一次逃跑了——这个逃跑应该打个引号,事实上,他一直隐藏在山谷周围。当然,他成功了,他最后还是杀了普瓦科斯。”

“国会调查组借用了您的名字,莱昂傅科小姐。他们搞了一张假搜查令,先是控制了他在市议会与司法部门的同伙,再从他们那里套出了马登博勒藏身的地方,最后我们把他给抓到了。他倒是没有掩饰什么,把很多事都跟我们说了,还说什么‘我活着就是为了除掉那两个混账叛徒’。至于为什么是‘两个’,这个我们也无从得知。哦,对了,他现在被关押在坎达克利斯市安保总局。”

“您问我为什么要说这个?”最后乔丝琳说,“因为马登博勒是共和党人,莱昂傅科小姐。”

“你们有公开过这些信息吗?”

“还没有。这件事涉及到很多敏感对象与历史问题,我们决定先来问您的意见。”

法明顿释怀了。她长舒一口气,仰倒在她的椅子上:

“乔丝琳!这就是为什么我欣赏你。——带我去见奥古塔斯,就现在。”

之后的事情是令人愉快的,至少令法明顿愉快。

她来到肖恩的办公室,并成功让后者震惊了一瞬。

“哈,莱昂傅科!你居然还能这么精神的离开那个房间,真是恭喜。”肖恩说。

法明顿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那是当然,”她说着,把那叠文件甩在肖恩跟前,“我为您带来了好东西。”

“一位共和党人,勾结前境外间谍,在共和国的土地上搞专制独裁,多次犯下命案,而共和党最高委员会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结果,您还满意吗?”在肖恩读完文件之后,法明顿问。

“默许?”肖恩死死的盯着她,“你凭什么说我们默许?最高委员会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法明顿丝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您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啦,我们有证据,您可没有。”

“那……那只是部分成员的个人行为,是他们选择了与马登博勒同流合污——”

“您要怎么证明呢,先生?”法明顿说,“现在真相由我们来定义了。”

肖恩直视着法明顿的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向她抛去人类发明的所有用来辱骂的词汇。最终他将手上的文件放下:

“……你想要干什么?”

“您认为呢?”法明顿反问他,“您还有时间,奥古塔斯先生。”

肖恩的右手攥紧了。他看看法明顿,又看看她身边的乔丝琳。

“我真是低估你了。”他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法明顿一脸轻松的回答。

“我还能提个条件吧?”肖恩妥协的向后躺倒在椅背上,“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三个人知道?”

“对我而言,它只是筹码,用之即弃。”法明顿说。

当参议长和她的助理离开司法部时,所有人都能看见她那胜利的微笑。她们在一众惊愕与疑惑的目光中回到国会大厦,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待着她们。

“莱昂傅科小姐……”莱娜.斯图尔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忧伤。她不安的扯着披肩的一角:“法兰德斯先生想见您。”

“为什么?”法明顿脱下外套,坐回到她的位置上。

“他,他出了点事……呃……我不好说,但他受了很重的伤。他醒过来之后跟我说,‘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就把法明顿找来吧’。所以我来找您了。”

法明顿猛的回过头。“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感到难以置信。

“您……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莱娜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我……抱歉,莱昂傅科小姐。”

“哦,那……”法明顿拍拍她的肩膀,试着让她冷静点,“他现在在哪?”

虽然法明顿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在医院的特殊病房见到萨拉萨尔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嘿,有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转向站在一旁的人,萨拉萨尔的主治医生。“费提斯博士?”

费提斯低着头在手上的纸上写字。“腰椎损伤,”他说,“几处小的骨折,外加轻微的内脏破损。我们给他上了呼吸机好让他感觉舒服点。好消息,他死不了。坏消息,他可能会瘫痪,即使没瘫也多少会影响活动,还得要看他的恢复情况。”

“法明顿.莱昂傅科!”萨拉萨尔,大概是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用从未有过的激动语气吼道,“你他妈还知道来啊?”

费提斯十分识趣的离开了房间,以给这两个大人物一点交谈的空间。

“法兰德斯?”法明顿不明所以。她走到病床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我?”萨拉萨尔听上去很委屈,“你问我!我差点就死掉了,不,我真的以为我会死掉!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什么啊,你在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她来把我打一顿,还用的是一根水管,有那么长!”萨拉萨尔开始哽咽了,他费劲的举起手比划着。“你知道那有多疼吗?哈啊,我一下子就动不了了。那么长的水管!砸在人身上!我操你妈的法明顿!”

法明顿抓住他的手腕,好让他不要再乱动了。“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说,“我没有指使她做这种事情……我……我不知道……”

“你要让我怎么办呢?我现在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要是瘫痪了该怎么办?我才二十五岁啊,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法明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拍打着他的手背,尽量温柔的和他解释: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替她像你道歉,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仍然感到难以置信。上一次见到萨拉萨尔时,他还活蹦乱跳的,现在他却面临着落下终身残疾的风险了。无论对谁来说,这样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这不应该是她的错,但这件事因她而起。想到这里,她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悲伤起来。“法兰德斯…”她带着哭腔说,“我,我很抱歉,但……我该怎么赔罪才好呢?你,请你随意处置我吧!只要能让你感觉好受点,我都可以接受……”

法明顿说这话时,握着萨拉萨尔的右手。他的手冷冰冰的,感觉像捏着一块塑胶。

“喂喂,真是的……你哭什么啊?!”萨拉萨尔无奈的叹气。“算啦……这种事情,你也没办法吧。啊,刚才吼了你几句,抱歉。”

“呼……”法明顿深呼吸了一次,以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管怎样,既然你成这样了,我会负责的。”

“负责……?但是——”

“你家里人,呃,都不在安狄埃坦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会让乔丝琳去帮你的。”

“霍尔小姐吗?!”

“是啊。啊,我会来看你的……如果你经济上有困难,我也会尽量帮忙……”法明顿的眼神很诚恳,坚定的像是要去参军。萨拉萨尔微妙的瞟了她一眼。

“不过,你很忙吧?——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他问。

“我?啊啊,奥古塔斯准备撤诉了。”

“撤诉?又发生了什么?”

“我们做了点小小的交易……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好好养你的伤吧。”法明顿说。

她在病房了坐了很久,直到费提斯过来让她离开。

“法兰德斯先生需要安静。绝对的安静。”他这样告诉她。

“哦,那好吧。”法明顿耸了耸肩。她回味着短短几天里她所经历的一切,惊讶的发现这起轰轰烈烈的事件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而萨拉萨尔居然是其中唯一的受害者——起码在物理意义上是。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国会大厦出发——去收拾暴风雨后的残局。

(注:1,标题为调侃。格式上模仿水门(water gate),以表明该事件的丑闻性质。

2,Lani,兰妮卡的昵称。

3,货币单位。一百个培分等于一培。

4,insolent。兰妮卡以为是innocence。文盲的痛。

5,即FRP,共和党的全称。民主党的全称为“社会民主党”(S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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