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禾真真试探的问:“官妓是不是可以只卖艺不卖身那?”
许君听了,心中暗道:天真。
念安兰冷若冰霜的撇了眼说话的禾真真,三品大员的女儿,官职是不小了,不过在这儿恰恰相反,飞的高的往往是跌的最狠的。她继续慢慢品着茶,没有立刻回答禾真真的话,一盏茶喝完,才道:“对,教司坊内定的是只卖艺不卖身。”
禾真真大大松了口气。
“以后饭菜都是如此吗?”孔月突然问道。
念安兰打量着孔月,小小年纪,第一日来就敢不给莺娘好脸色看。怕是与禾真真相同,也是个金贵的主吧。
“对。偶有更换,不过豆子、白菜、叶子、清粥几样。”
“什么!”禾真真先惊讶道。刚是太饿了,没品得味道,只要填饱肚子。“这都是喂猪的呀……”一语未毕,才发现说错了话,这不变相说自己是猪嘛。讪讪的不再讲话。
孔月撇了眼禾真真,刚才的事儿还没找她算账呢。这边接着道:“进屋时,我见门口有些芨芨草,可以拔草吗。”
这回换念安兰不明了,她拔草做什么:“杂草而已,可以。”
随后念安兰将规矩讲的清清楚楚。夏季卯时二刻起床点名练功,冬季辰时二刻,所练功课每月测评,一月有一日休沐。白日除了练功就是做端茶倒水的活儿,房内院内卫生皆由新人打扫。
功课分多种,因每人所长不同,精炼的也不同,这是后期需要训练的,前期每个官妓都必须学习,识字是基础,《千字文》人人要会。
想来可笑,不认字的百姓多如牛毛,穷人家的孩子想上学上不起,这儿却花时间花金钱来教女子学习。目的不在出人头地,只在更好的伺候官宦子弟。
五个人默记了规矩,初到新地,都尚在适应中。
待念安兰讲完了,屋内留着五人了。孔婉才问孔月:“芨芨草是什么?”
孔月回道:“我曾在书上见过,那东西能直接食用。往后咱们啊多了一道菜。不仅如此,来的路上我见还有其他东西也能吃呢。”
几人饿了三天,现在见什么都想吃。孔月径自走到院中,摘了几颗,拿清水一洗,就吃了起来。并着给了孔婉、许君、千山水也尝。味道一般,但确实也能饱肚顶饥。
只有禾真真在一旁悻悻道:“杂草都吃。”
孔月笑着没有理会,刚才摘芨芨草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旁边竟然还有野生的蛇莓果。当即心生一计。
尤其想到禾真真说她没死那句话,气的浑身一战,若不是念安兰正好进来。非得好好怼回去不可。既然如此,不如小小惩戒她一番。
刚才的饭吃的太急,现在觉得尚未吃饱,怕是其他人也同样。就看禾真真上不上勾了。
孔月站在院中,故意大声道:“你们看那儿,这个红色的果子,书上也写到过,也是可以吃的。味道还很好。”说着指着面前大面的蛇莓道。
众人闻声看去,许君怀疑:“这些野生都能吃?我来尝尝。”说罢摘下来一个欲往口中放,就被孔月一把夺了,先放到嘴里,当着几个人的面吃着,大赞好吃。嚼了几口,背过身,趁禾真真没瞧见又吐了出来。悄声对三人道:“这东西啊,不可直接食用,切记,切记。”
孔婉看出端倪,既然不可直接食用,那孔月刚才……
“姐姐放心,我嚼了又吐了,再者,只咽了些汁儿,这东西对我是好的,散瘀消肿。”孔月拉着孔婉的手臂眨眼笑道。
孔月的话早就引得禾真真心痒痒,中午那大白菜吃的甚是无味,嘴馋的她看到刚刚孔月吃下的那鲜红鲜红的果子,好像小草莓一般。至于味道,许是刚才看孔月吃的高兴,这东西可能比白菜强多了。
趁着孔月等人都在屋了。禾真真也跑到跟前摘了一手捧的,大口的吃了起来。
没等过俩时辰,禾真真就觉胃里翻腾,一捂肚子,刚踏出大门,就在一旁的草地上呕吐起来。把中午吃的没两口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可还没完,这边吐着,脚下就有些不稳当。明明秋日里的天,怎好像被毒日头晒的晕厥一样。
正吐着,不知何时孔月站到了旁边。禾真真无暇顾及。
孔月冷冷道:“那果子能吃,但不能生吃。有毒,你只听了半句没听后面的。”
“你……”禾真真一手扶着旁边的树干,一手捂着肚子。一个“你”字没说话,这边又干呕起来。
孔月只想给她个教训,并不愿害人:“将手伸进嘴中,催吐出来就可,休息一日。明日就无事了。”
禾真真又气又恨,却又无法。这边只得按照孔月的法子赶紧进行催吐。等到胃里的酸水都泛出来了。才彻彻底底将所有吃进未消化的红果儿都吐干净了。此刻人已毫无力气,半分动弹不得,瘫坐在了地上。
禾真真心里骂着孔月,只等过些日子身体好了。再将孔月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