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得知后意外的遣了个大夫给孔月瞧瞧。
话说孔月这几日,因着挨打,饭菜只有白菜和水。在草屋里第六日开始发烧。放出来时高烧不退。
因是春莺坊做的都是女子的生意,来此的大夫道是没了诸多忌讳。刘楚楚领着常给姑娘们看病的韩大夫走甬路直接进了屋。
孔婉和许君在大夫来之前不停的将湿了井水的巾帕敷在孔月头上,一会儿一换。看到大夫孔婉如同看到救星:“大夫,你看我妹妹这?”
韩大夫铺开随身带的药箱:“待我看过再言。”许君拍了拍孔婉的肩膀,让她耐心等着。
待把完脉,韩大夫开了一些中药,嘱咐道,需多食各种不同的食物,尤其是红肉。简单的说,就是营养不良了。休息几日就好。后背的外伤。开了些草药敷上,半月不碰水即可。现下高烧昏迷,吃罢药后,三日内必醒。
孔婉出坊有些时日,手中几两银子还是拿得出得,塞与厨子,多给孔月补些肉吃。后厨拿了一两,买肉用去五钱,自己收了五钱。这些日子,莺娘特许孔月养病,待养好了身子,下午的活计都不用干了,只专心默书就好。
孔月自上次和苏青青打了一架之后,在春莺坊内甚是出名,都道这孔氏姐妹俩,姐姐貌似天仙,妹妹厉害泼辣。
孔婉推不掉演出,白日多是许君在照料。
韩大夫交代的话许君一一记心上,深知古代得个病发个烧要人命。
若是孔月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许君岂不白穿越一趟,而且,私心里也盼着孔月快好,看着躺在床上面无润色的孔月,许君只差愁的也要病倒:“月儿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就算不帮我,我也不许你有事。你不是还有仇要报吗。快点好起来吧。”
若说先前孔婉对许君有几分成色,经过相处,发现许君是真心待孔月。孔月出事儿,她比自己这当姐的都着急。有她照顾,孔婉放心许多。
孔月自吃过汤药后自觉清醒一些,未睁眼,却听的到许君的话。她道想安慰许君,奈何意识尚在朦胧当中。
待三日后,孔月忽然闻到一阵鸡肉的香味,韩大夫说三日必醒果然不假。孔月被馋醒了。
一直守在床前的许君高兴的差点痛哭流涕:“月儿呀,你终于醒了。”
先端了碗清水,慢慢扶起孔月让她喝下。
孔月眼尖,看到桌上放的鸡汤,许君笑道:“莫不是把你馋醒啦。韩大夫果真有本事,说三日醒就三日醒。这不,怕你醒来饿着,鸡汤都备下了。”
孔月搀了搀嘴,虽然没肉,有肉汤也好。
“你先喝着汤,明日再吃肉。你刚痊愈,身体虚弱这么久,猛下大补反而不好。”说着端起碗喂她喝,又道:“你姐出去演出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知道啊,这几日你姐一下瘦了四五斤,夜间要醒来几次看看你盖好没有,会不会突然醒了。”
“姐姐,让你们担心了。”孔月愧道。
许君笑道:“你把这喝完我就不担心了。”
久不闻荤腥,这鸡汤,简直就是世间绝味。
第一日不可多食,只一碗,待她喝了个底儿朝天,许君柔声道 “月儿,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何必与别人争嘴上的长短,你得把目光往远了看,这里方寸土地,大家争得是什么?是男人,是银子。只有这两样。这难道是你愿意看到得结果?不说为不为我做官。你即使想为父报仇,也得有了本事才行。”说到此处,左右看看,确定屋内无人,接着道:“将来我们必须逃走。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再冒险,你我也承不起这责任。再者,这里有样条件倒是极好,莺娘这次这么容易放了你全因丁仪,我看丁先生课上对你很是器重。想有本事,必得有学问。童生不是男女都可考嘛,若是连个童生都考不得,你怎么增加自己得地位。如今你得利用了这样的机会。好好跟丁仪学习学习。”
孔月笑道:“姐姐,我七岁那年就过了童试了。”
许君:……
“姐姐,你自第一次告诉我让我当官,我有个打算,你且听一听。”孔月往后坐了坐,背靠在了墙上,碰着硬邦邦的墙壁,还有些生疼。许君见状,忙拿了两个迎枕放到孔月身后。
孔月缓缓靠着,顿觉舒服了许多,笑道“乡试是不验身的,若女扮男装去考。乡试出来,中了举人。名次不必太靠前,能给个教渝就算是个官了。”
许君一听,这主意不错。“举人好中吗?”
孔月笑道:“嗯,也不难,我们临街的大爷六十岁的时候中了举人。不过咱们的丁先生好像现在还没中……”
许君:……
对于丁仪是否能教的了孔月,这点儿十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