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圣殿里,风煜赤裸着身体泡在花翎为他精心准备的药池里,满身的疲劳好了一大半。
门开了,传来阵阵脚步声。
风煜睁开了眼睛,抓了下头发,漫不经心道:
“忙完了?”
他从浴缸前的纱帐那里瞥见了她的影子,估计是太累了,刚进屋就瘫在了椅子上。
“好累,我是万万没想到师父把我叫回来是为了子嗣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去告的状,说我这个月没去后宫。拜托,我没去过那鬼地方好吧,都是他们硬塞进去的。”
风煜看着水中的倒影出神。
他想到了千年前的那一天,夜慕生把他拉出去,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之间的种种矛盾,也只是因为他不能怀孕生子。
“对于你们而言,子嗣很重要吗?”
花翎听到他的话后愣了一下。
她通过那层薄薄的纱帐看到了风煜的身影,一直盯着水面,很无助的样子。
在外人眼里,他是风族的王,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再强大的人,一旦有了情感,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他当年一意孤行爱上了魔尊,一次次的为他降低自己的底线。
可那人,终是负了他,与他人成婚。
而风煜,也险些因那人丧命。
他问我这话,想必是还过不去当年那件事。
花翎安慰道:
“谁说的,对于我来说,开心才重要。”
言罢,她一手掀开纱帐,在风煜震惊的目光中将为他准备好的新衣服挂在一边。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女孩子的清白是何等重要,她怎么可以说进来就进来。
花翎依然在若无其事地整理衣服。
“我来给你送衣服啊。难不成让我唤仆人来?我可舍不得让别人看到风煜哥哥这副样子。”
风煜无措地瞥了外面仅有的一张床。
“我今晚……睡哪里?”
“床上啊,你刚用完药,不能受寒,难不成打地铺吗?”
“可我不习惯和别人睡。”
“我打地铺,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花翎正说着递给了他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拉上了帘子,叹了一口气。
“擦干了就换上衣服出来吧,这药不能泡太长时间。”
风煜看着手上的白毛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他换好衣服出来时,花翎已经在打的地铺上睡着了。
屋里只留下了一个暖色的床头灯发出昏暗的光。
风煜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女孩子睡地铺。
他俯身掀开她的被子,里面的花翎因为冷缩成了小小一团,她的眼角有滴眼泪,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风煜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到床上,并帮她盖好了被子。
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了,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因为怕自己夜里冒犯到她,与她离了好大一段距离。
花翎的睡相并不好,总是说冷,到最后一整个缩到了风煜的怀里。
风煜怕她滚到床下去,无奈之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圈进了怀里,试图让她不那么冷。
花翎果然不乱动了,再也没有说冷,风煜刚才泡的澡里被她加入了薰衣草,淡淡的花香从风煜的身体上散发过来,好闻极了。
她满足地往风煜怀里蹭了蹭,伸手抱住他,睁眼看见已经睡着的风煜,不由自主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叹息道:
“要是你也喜欢我,该有多好,可你的心里只有夜慕生。”
总有一天会让你彻底忘记他。
风煜哥哥只能是我的。
此时的风族雷雨交加。
仲魂偷偷潜入了在风煜的房间里乱翻一通,不知在找什么。
文件和书籍被他翻得满地都是。
今晚是他手下的士兵值班,他好不容易支走了仲羽,风煜又去了花界,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艹,他到底把军令牌放哪里去了!”
书房、客厅已经都找过了,都没有,难不成藏在卧室?
可他的卧室设有结界,我压根就进不去。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头天蓝色头发的精灵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看着他,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你在找这个吗?”
那是一个用纯金打造而成的令牌,上面有独属于风族王室的印记,还有两个相交的剑的图案,在夜里散发着蓝紫色的光芒。
不难想象出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会有多么耀眼。
风族的军令牌?
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仲魂看着面前的风灵舞,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是真的没想到风灵舞会突然过来。
“王子……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我要军令牌干什么。”
风灵舞挑了挑眉,把玩着手里的军令牌,脸上露出不明意味的笑。
“是吗?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父皇房间里干什么。”
“我……”
他是真的没想到风灵舞会突然过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军令牌就在他手上,只要抢过来我就赢了。
现在外面都是我的死士,风灵舞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我纵然没有杀他的本事,但抢一个军令牌还是不在话下的。
仲魂俯身向风灵舞行了一个礼。
“王子,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打军令牌的主意啊,我的手下说这里有刺客,我才过来的。”
风灵舞愣住了。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