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包括眼睛都已经呈现出变异的现象。
眼白部分布满了血丝,其中一只眼睛已经从原本的蓝色变成了红色。
长长的指甲,如同猛兽一般尖尖的牙齿。
他看着自己的手,略感惊讶,真的没想到那药剂已经厉害到可以改变他的外形。
风袭将他抱在怀里,哑声道:
“我带你去看医师,别听他瞎说,会治好的。”
风灵舞却像没听见似的,忍耐着身上的疼痛,不再看他。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行动。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一切,白让你这么担心。”
他不敢看风袭担心自己的样子。
本来想着阻止仲魂后回去向他炫耀的,可还是搞砸了。
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给他添麻烦,如果他没有和我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身体里的药物烫得他难受,可他的心更难受。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我男朋友,我却没有给你带来一点好处,一直都是你在帮我。
这件事让风灵舞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很厉害了,你也没有给我带来什么麻烦,真的没有。”
这时,凭空出现了一个影卫,一身黑衣,规规矩矩地向风袭行了个礼,汇报说:“统领,仲魂的手下已经被我们制住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他。”
“他的身体没了,现在只剩一缕残魂,跑不远的,别管他了,快去找医师!”
风灵舞摇了摇头,沙哑道:“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任谁来都无法阻止这具身体的变异。”
他的手上已经开始出裂纹,皮肉下面冷着蓝色的能量光。
他凑近风袭,蹭了蹭他的脸,用最后的力气说了句:“哥,不必担心,只要我放弃这具身体就不会有事。一会就好,等我。”
风袭的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放弃这具身体,他是什么意思。
他对这个种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的身体突然倒下了,趴在他的怀里,双眼紧闭,一点反应也没有,如同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娃娃。
风袭摸了下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不知为什么,他十分平静,一点也不担心他回不来了。
他的少年有自己的主意,他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一个小小的蓝色光球从风灵舞的身体里飞了出来。
风灵舞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万灵归宗。”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光点从那具身体里飞出来,直至那具躯壳完全干瘪,只剩下一层皮和骨头。
他在吸收这具身体里的能量和养分。
那光球吸收完力量后变得更大更亮了,但还是只有拇指般大小。
风袭看着空中的蓝色光球,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他知道他已经安全了。
他微微张开手心,那光球便心领神会地飞到了他的手心上。
落到手心的那一刻的触感是有些凉的。
风袭看着手里的球,松了一口气。
“你还活着就好了,吓死我了。”
风袭说话时怀里还抱着那个身体,以至于光球一抬眼就能看到那具干瘪的脸。
再好看的脸被抽干了养分变得干瘪都会变得丑陋不堪,风灵舞当然也不例外。
那具身体惨白惨白的,瘦骨嶙峋,还满是褶皱,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渗人。
可风袭还和没事人一样将它抱在怀里。
这件事让他手里的光球有点不满。
“你还抱着它干什么,不渗人吗?把它扔了,那个身体已经没用了。”
风袭看着手里的光球,调侃道。
“哪里渗人了,我不觉得啊。难不成把它埋了,给你立块碑,写个风灵舞之墓吗?”
“可以埋,不许立碑,我和它没关系,我才不长那个样子。”
“灵舞,你真的好无情。”
手里的光球慢吞吞地辩解道:“才没有。”
一旁的影卫一直没走,就这么看着自家王子遇刺,到现在只剩一个魂魄,听说军令牌也没了,他是真的怕王回来后问罪。
这仲魂胆子真的太大了,平时也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啊。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风袭:
“统领,军令牌失踪事关重大,要不要汇报给王?”
他身为手下,在这件事上不太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要请示风袭。
到时候出个什么事也能及时脱罪。
“当然要汇报了,这点事也要我说?马上派人去花界报信。”
他手中的光球连忙说:
“不用了,他拿走的不是军令牌。是……假的。那个是我自己做着玩的,我也不知道军令牌长啥样,风煜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风袭笑叹道:“你啊,算了,他没得逞就好。”
抬头对那个影卫说:
“你今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王明天回来再说吧。”
“是。”
他们回到城堡时,已经是凌晨4点了。
幽冥虎一见到他就十分开心地住他怀上扑,风袭怕它惊到手里的光球,就提着剑把它凶了一顿。
出于保险起见,又拿来了锁链把它拴起来,他是真的怕它趁自己睡着之后吃掉风灵舞。
他现在只是一个魂魄,没有了肉身,在幽冥虎眼中就是一个美味佳肴,都不用它去费力撕咬肉身,就等着它去吃了。
风袭怕夜里太冷了,给手里的光球找来了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玻璃罩,放在桌子上。
虽然他不知道灵魂状态下的风灵舞会不会冷。
虽然他没有告诉他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但风袭丝毫不介意,对他来说,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风灵舞,自己会一如既往地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