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看个戏,不至于折磨我自己吧?”
“……呃,是我疏忽了。但是你看我琴都买回来了?那不如,清流……啊不行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打听烟雨的事,会不会惹人怀疑啊?”
“嗯哼。”大师姐只是点了点头,不作什么回应。
“那不如,我教你弹?”红影眉眼弯弯地对大师兄笑道。
“……啊?也、行吧。”大师兄说,“那有劳教主大人了。”
“没关系,收费的。”红影说,“一个时辰十银,如何?”
“……该怎么说呢,还挺便宜?”
“十五银。”
“?”
“二十银。”
“喂!等等,我不是叫你涨价的意思!”
最后,我们喜闻乐见地看到他最终以一个时辰二十银的价格作为他的学习费用,成交了。
“我是没见过居然还有人能从这个人的嘴里讨到好处的。”卜渊低声地在我耳边说,“今天开眼了。”
“那是他自己给别人搭好了戏台子。”我说,“纯属活该。”
很快,我们就看到大师兄对着一架琴,无从下手、抓耳挠腮的苦恼模样。
没办法,他浪费掉的时间也过于金贵了。
“刚才,你说那个那个什么调,要怎么弹来着?哦哦,这样啊,我懂了!”
“不,你完全没懂……”
随即我们听到的是一声声似把琴都给撕裂开来的刺耳声音。
“啊等等,这个地方这么复杂的吗?啊?跨度这么大?手指按得过来吗?哦你闭嘴,我知道了我懂了我可以了!让我自己试试!”
紧随而至的是他手忙脚乱似的一通按,结果“啪”地一声,琴弦都被他拨断了。
我看着这屋子里因为大师兄弹的琴而一通鸡飞狗跳的情况,不由地觉得,红影的学费还是收少了。
“我之前不是听你说,你从前有一个朋友经常来给你弹《高山流水》么?”红影一边帮他修整琴弦时,一边问他,“而且,你也弹过两下子。怎的,现在跟块木头似的?”
“不管,你可是收了我学费的,你怎么也得教会我。”
“哟,原来是跟我耍起赖来了。”他虽是这么说,但很快就把琴修理好了,看起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似的,倒还愿意慢慢地继续跟这个看起来把琴都给糟蹋了的人,讲解着基本的指法和规律。
使得我不由地想,我作为一个旁观的,好像都要学会了……
“来,一起听啊。”结果,下一刻大师兄就朝我们招手了,“我可是交了学费的,一起听更实惠。”
我:“……”
然而,我不太想留在这里,毕竟大师兄方才在琴上的一通操作,那刺耳的声音属实把我吓到了。
在我的耳朵终于忍受不住他的琴声而从房间里退出来后,我发现大师姐已经不见了踪影。还是二师兄跟我说的,大师姐早已经找了个出去逛逛的借口,对他的琴音敬而远之了。
但是二师兄却依旧坚持觉得大师兄的琴艺还有救,在人几乎都跑光了的时候,只见那道单薄的白衣身影,仍伫立在窗边,静静地看着。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戴了多厚的滤镜,竟然这都看得下去,并且还表示很少见大师兄弹琴的模样,所以便多看一眼。
我想了想,觉得若是大师兄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抚琴的画面,大抵上还是不错的,恰好窗外还透进来暖金的阳光,落到他的长发上。
只可惜他现在弹的琴跟杀猪一样。
我便摇了摇头,出去逛一圈再回来了。
这个小城镇傍晚的时候很是安静,街边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地关上了门,广阔的天边是晕开的橙红晚霞,一片祥和宁静的气氛。
我走了一圈,都没见什么行人。
然而,在我走到城镇门口时,看到了张贴的一则告示:
近日山贼肆虐,镇子加强巡逻防卫,居民也应多加警惕防范,酉时之后,宜紧闭门户,不宜外出。
想来,山贼为祸就是导致现在时候这般宁静的原因。
也不知到底是哪般的山贼,如此猖獗。
听在镇子上巡逻的捕快大哥说,之前镇上也发生过山贼入夜之时进镇掳走百姓的事情,所以这次在听得风声后,严大人要求镇内提高防范,同时,严大人也已经在计划剿匪,让居民不必过于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