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袭明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入定。
姜水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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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寺的禅院里。
姜水跪在蒲团上,而一个年过而立的大和尚正在对他说话。
和尚语重心长地说:“你和他在一起像什么话,我看你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姜水看了看和尚,这个和尚是相空。
他又看了跪着的人,发现那人是自己之后他才惊觉,这是一个梦啊。
跪着的人看不清表情,语气却是坚定的:“我爱他,我只想要那个人,我会想办法把他从天上弄下来。”
和尚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气极说:“我看你是魔怔了,简直痴心妄想!”
他站起来:“我没有,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相空转身说:“听听你说得这些话,一个一半时间都在梦魇中的人,真的有资格说这话吗?”
相空的话令他无法反驳,他只能死犟下去:“师父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来我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只有在那个人的身边,我才能得到一丝安宁。”
“众生皆苦,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苦么,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的大有人在。”
“师父,弟子不想听你的大道理,这些话弟子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他语气已经接近恳求,“师父,求你让我和他在一起吧。”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不听劝的。”相空叹了口气,“不是我要阻拦,是你没看清这是一条死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的声音忽然飘的很远:“我受故人所托,已经言之已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他又说:“只是不要作恶,你若是作恶杀生,我定不饶你性命。”
这是个美梦。
他满心欢喜,突然间又跌入另一个梦境。
梦境中烛光影影绰绰,红烛昏罗帐。
姜水掀开帘子,只看见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子,一个人附在另一个人身上,正亲吻着。
下面的人发现了他,转过脸来看姜水,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正是李袭明。
他衣裳半遮不遮,任由身上的人对他为所欲为。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姜水,身上欢爱的痕迹斑斑,眼神却还十分清明。
又是这个无喜无悲的表情。
姜水见他这样,感觉自己被背叛,他上前拉开同样衣裳凌乱的人,那人转过身来,正是他自己的脸。
见到这张脸,他如梦初醒,果然又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