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童同眼尖地瞥见秦知悯和叶云樵牵在一起的手,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嘴却先一步开了口,“你们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很有眼力劲的纪嘉章一个巴掌拍在后脑勺。
叶云樵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往旁边挪了一步,欲盖弥彰地拉开跟秦知悯的距离。
秦知悯感受到手上的温热落空,笑了笑,开口自我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这片土地开发公司的负责人,秦知悯。今天过来,是为了解目前考古的挖掘进度。之前已经跟贵处沟通过了。”
童同和纪嘉章愣了愣,连忙点头,之前确实接到通知说今天有人过来。
但是叶哥和这位……
还没等他们理清思绪,就听见秦知悯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也是叶云樵的丈夫。”
话音刚落,一时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短短的几个字震撼了三个人。
叶云樵转头看向秦知悯,脸上的绯红迅速蔓延到耳边。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无从开口,最后只得自暴自弃地低声说:
“嗯……对的。”
他这么一说,秦知悯眉间的笑意更甚。
童同和纪嘉章四目相对,最后童同咽了一口口水,勉强挤出一句:“丈夫好啊……丈夫好……。”
然后又被纪嘉章狠狠打了一后脑勺。
不过这次,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百年好合,哈哈!”
说完,他恨不得赶紧逃离现场,连忙转移话题:“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登记!”
在保安处登记过身份证后,童同他们领着叶云樵和秦知悯进入了考古现场。
考古场地规划得井然有序,探方四周拉着安全线,各种工具和设备整齐摆放。
考古队员们有的蹲在探方里小心翼翼地清理土层,有的记录着数据,还有的正在对出土的文物进行初步的清理和分析,每个人都忙得一丝不苟。
叶云樵的目光很快被一块蓝色警示牌吸引,上面用粗大的字体写着:
“盗墓违法,你别装傻,一旦伸手,一定逮走!”
童同看叶云樵盯着标语看了几秒,扬了扬下巴:“够接地气吧!徐工想的,说是通俗易懂,警示效果贼好。”
说着,他抬高声音冲着探方方向喊了一句:“徐工!”
探方内,一个正在专注清理陶片的男人听到呼喊,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站起身来。
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土,爽朗地应道:“来了来了!”
徐辛树迅速交代了几句,把手头的工作交给助手,快步迎了上来。
“这位是?”走近后,徐辛树的目光落在秦知悯的身上。
秦知悯微微颔首,伸出手来:
“徐工好,我是秦氏集团的负责人,秦知悯。之前跟文物局有过沟通,今天过来主要是了解挖掘进度。”
纪嘉章这时也凑在徐辛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徐辛树听后恍然大悟,眼神在两人间流转了一圈,随即流露出看自家人的眼神:
“原来如此,秦先生,欢迎欢迎!我是江川市古墓考古队队长,徐辛树。”
寒暄几句后,徐辛树领着他们沿探方边缘向发掘区域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隐隐带着些潮湿的味道。
脚下的地面踩上去有些松软,细小的尘土被步伐扬起,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叶云樵走在一旁,目光从这些探方掠过,静静地听着徐辛树的介绍:
“目前发掘的区域已经清理出了16座绥朝墓葬。这些墓葬相互之间均无打破关系,都是斜坡墓道单洞室墓,整体保存得比较完整。”
“没有打破痕迹?”
“对。”徐辛树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话解释,“意思就是说,这些墓葬之间没有相互破坏或重叠的情况,说明它们属于同一时期或者相近的时间段,我们推测,这可能是一片同时间段的集体墓葬。”
叶云樵微微颔首,脑海中飞快地梳理着绥朝的丧葬习俗。
“不过……”徐辛树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继续说道,“这些墓葬大多是平民墓,但其中有一座比较特别。”
“特别?”叶云樵好奇问道。
“是的,编号M7的墓葬采用的是一椁一箱式,规格高于周围的墓葬,而且随葬品也更有讲究。我们初步判断,这可能是一座官员墓。”
“省医学院已经开始对墓主骨架进行鉴定了……”徐辛树计算了一下时间,补充道,“结果应该今天就会出来,说不定待会儿就能收到消息。”
他说着,指了指前方的一处探方:
“M7墓葬就在那边,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顺着指向朝那边走去,走到一半,徐辛树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问叶云樵:
“对了,这座墓葬里有个挺奇怪的现象。我们发现了很多平民用的陶罐。虽然大多数都已经碎成了片,但从少数完整的陶罐中,能看到里面装着五谷和一些小型农具。”
他语气中透着不解:“你对绥朝文化了解得多,有没有什么说法?”
叶云樵微微一顿,思索片刻:“那这名官员应该是深受百姓们爱戴的人了。”
“哦?”徐辛树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