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写点闲话。
关于我是个gay看上我的朋友这件事。
其实我一开始不是个gay,高中以前甚至还和女生谈过恋爱,拉过小手,生理反应也正常,看得黄片都是清一色的男人vs女人。
那会儿我一直坚信,如果婚礼上的司仪需要严查祖宗十八代的性取向,那我一定是天选之子,我的此刻,过去,和未来,都是板上钉钉的直男。
然而高二的时候,我的朋友,这里叫他小K。算了,他叫徐科(xk),就叫K吧。动摇了“我是个直男”这个想法。
我是东北的美术高中,高二每个开学会有写生,为期不知道多久,反正每次我都坚持不下来,因为我有点洁癖,农村的茅坑我根本没办法长效性拉屎。 我认为拉屎是人类最脆弱的时刻,所以,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茅厕显然不是!尤其是同宿舍的哥们儿跟我说他蹲坑的时候有狗来野餐,我真的……我要是哪天肠梗阻了全赖他。
我画画还行,好吧,我要装逼了,我初三铁了心要走美术这条路,临时补了三个月画画,可能是因为一直挺喜欢画漫画的,我以33分擦边的美术成绩,以及六百多分足以考到省重点的文化课,稳稳地考入了美术高中。然后在高一,我成功咸鱼翻身,美术一跃进入班级前十。
于是写生的时候,我成为了小组长。
这里讲一下,我们会分几个组像围猎一样清晨在农村捕捉最好的写生景点,这个时候老师顾不过来,就是小组长带头。K是我的组员,也是我当时还算要好的同学。
我那会儿文化课太高,看不上同班的同学,所以对每个人都是平平的,虽然表面上说笑都挺正常,说深交其实一个都算不上。
我性格挺奇怪的,学画画的男的少,一般都是成群出没,高中的男的脑子里也就那点东西,今天这个妹妹喜欢我,明天那个哥们穿了新球鞋,我看不惯他们成群对女生哄笑,所以,理所当然,我自己独来独往。
K总和我坐在一起,他说他很佩服我,考进来的时候他考37我考33,一学期过去,他在班级20来名,我是第4。
他的羡慕挺直白的,我就把他收为小弟,走哪儿都带着。
女生分三个棚子,男生少,一个棚子就够,睡大通铺,冬天,每个人都带着睡袋穿棉衣睡觉。谁也不想一觉醒来脚被冻掉。
我妈很有前瞻性给我买了双人睡袋,她说这个保暖。我亲爱的妈妈,你只看这个牌子贵,根本没考虑过你儿子小卡拉米一般大根本填不满这个睡袋,大晚上脑瓜子边上两个口子呼呼漏风。
于是在第二个晚上,我问K要不要一起睡。
他个子跟我差不多,可能比我高点,两个玉米八多的男的睡一起肯定能填满了。他说行。晚上的时候,因为我的洁癖,他把出门的衣服从里到外换了一遍,才钻进我的被窝。
我全程目睹,那会儿还是第一次那么仔细观察同龄人的身体。一般来说,我们和同龄人的身体接触只停留在比大小这种活动上,还是第一次看人在除了澡堂子的地方光胳膊光腿,挺新奇。
他皮肤有点黑,也不算是瘦吧,匀称,背挺好看,农村的天光都是灰白色,从那个脏兮兮的窗户照进屋子里,把他的轮廓修得很好看。我也说不上来,当时就是有种冲动,想把他摁在那画十张速写。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妈的,下半身一阵气血上涌。
也是闹鬼了。
眼看着他穿好衣服要过来,我在绿色睡袋里像个蚕蛹一样扭曲蠕动,一把扯过我的抱枕塞了进来。
时间隔了太久,我也记不清他怎么钻进来的,总之就是他一脚踢到了我的尼莫抱枕,然后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是尼莫,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语。但是为了维护当时我的高逼格形象,我说这条鱼是美国进口的限量版迪士尼联动娃娃,有助眠安神的奇效。
实际上它确实是美国的娃娃,不过他只是一只普通的娃娃。
但我把它说得天花乱坠,好像华妃拥有了这个娃娃就能怀胎十月,温实初能重新长出第二个二弟一样。
K有点别扭地和我隔着个娃娃睡觉。他娘的,你别说,还挺尴尬的。
早上六点,班主任进来叫起床,我顶着个鸡窝头把他骂了。我起床气也真不是盖的,把那个五十岁的老头气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然后我躺下,依旧像一条沉睡的绿色蠕虫。
K钻出来换上衣服,他一钻出来冷气就呼呼冒,我一下就醒了。从那以后老师叫我起床都第一时间叫他。
我们挑了个木头房子写生,同组还有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的,我和K搬完画具大家就绕了一圈画画。画得好的会被摆在墙上,上墙画最多的组晚上加餐。
为了这顿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的饭我们都拼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