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顺利地搬到了学校对面隔一条街的小区,租房子是他妈妈领着办的,毕竟我们俩男的在钱方面有点不灵光,又是大学生,智商打对折又对折。
我们租下了一个还算宽敞的两室,客厅和厨房中间有个矮吧台隔着,我和K的房间一边一个,卫生间在他那边。阳台在我这边。
K的东西少之又少,几件衣服,电脑,日用品,没了。
我偷偷在他收拾的时候溜去卫生间了几次,还好,他洗澡用的不是是二合一沐浴露。
我俩收拾好晚上又去学校旁边的商场逛了一圈,马上要开学了,毕设要提前找厂子,我和K都不是本地人所以这事还得等田哥来学校。于是我们晚上先开始学习编程,这真是我学过最痛苦的学科。
首先我们学校老师只教浅层的,其次从我第一次上课睡着之后我连浅层的也没听懂。什么for循环if循环,英语加上数字再加上编程逻辑,简直buff叠满了。
倒是K学得挺得心应手的,所以说是学习,其实是他给我补课。
我们的毕设是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其中的循环需要用到几百个传感器,我和K都很担心,已经做好了找人代做代码花个几千块的准备了。
不过听到报价我们还是吃了一惊。
电话那头是个广东的老哥,一开口就是十万,“十万,如果传感器你们自己买就是八万。”
“草,糊弄鬼呢。”我骂道,“网上传感器十几块钱一个,材料要两万他真敢开口。”
田哥还是很担心,因为他对代码一窍不通,但因为报价太贵,我们还是决定自己做。
开学很快要经历第一次汇报,我们熬了两个通宵,在全是蚊子的教室里恶补ppt,早上八点汇报完,我和K奄奄一息地往家走。
我是先天招蚊子体制,胳膊腿上全是包,大一的时候我创下了两条腿共44个蚊子包的记录,今天也不例外,可能是杭州蚊子吃我吃习惯了,这次也就十几个,不算多。
“要不要去超市买点花露水。”
我摆摆手,没力气回他,我现在就想睡觉,简直快死了。
“你什么血型?”他又问,真有精神啊这个人。
我骂骂咧咧了几句,回道,“B型,但我一直以为我是O型,之前出车祸要输血,医生问我血型,我就说O,因为我妈是O我爸是O那我肯定也是O,结果测出来我是B。”
“啊?”
“草,然后我以为我爸被绿了,我还想说我爸那一坨,被绿也是他应得的。”我又想抽烟,但更多是牙痒,于是我抓紧了他的袖子,“结果是我妈记错了我爸的血型,她总是这样,之前还记错了我爸的姓,把我人生唯一一次改名的机会用掉了。”
“你之前叫什么?”
“就叫这个,只不过姓是更复杂的那个字,我爸为了少写几个笔画从小到大都写的简单的那个,我妈就一直以为我爸就姓这个。然后户口本上就写错了。”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很快走到了家门口。
钥匙开门的时候,K问,“听说高三你要改名字?”
“嗯。”我一头栽进卧室,K倚靠在门框上等我继续说,“我爸妈离婚了,我爸那会儿总来威胁我妈,我就想随我妈姓。这个姓我用着觉得脏。”
K提起这件事我才想起来那会儿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虽然问了警察局没办法改名,但我还是要求比较熟的同学都叫我的新名字,也算是有点中二病吧,艺名什么的。
K就没再问,高三我们对彼此都没什么记忆,毕竟是长达一年的闹别扭。我没管他,很快就睡着、要睡着了。旁边突然轰隆一下,整个床都是一震。
“我艹你干嘛啊。”我感觉他倒在我边上,我实在没力气踹他。
“太累了走不过去了,你不是喜欢我陪你睡吗。”
说的什么狗屁,一股黄色高中小混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