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劳睿气不过,盘算着得让白望青在他生日那天出出血,为此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很快,一张纸条在班里四处传。传到白望青这的时候他呆得跟木鹅一样,然后隔着两个走道冲劳睿比倒拇指,劳睿龇牙咧嘴做鬼脸回敬。
纸条上内容概括很简单——劳睿生日打算请大家去卡拉OK,想来的人写名字就好,钱由劳睿和劳睿的好兄弟负责,好兄弟三个字旁边画了个狗爪子。
自然就是指白望青。
白望青想当场断绝关系。
宣宁没几家卡拉OK,算是新鲜玩意儿,对他们这群学生来说绝对算是高消费,要去的话也是一群人凑钱去,开个小包厢,不然保不住伙食费。
纸条上零零散散写了七八个名字,男生多点,还有人写上又涂掉,涂掉又写上,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下课之后白望青把劳睿拎起来,眼神凉凉:“你看我会答应吗?”
劳睿:“补你三年的礼物,你光攒钱不用有什么意思?放着长霉啊?”
“要你管,要请你自己请,我没有钱。”
“没情没义的。你也不想想咱们马上就上高二了,上了高二就要文理分班,以后大家就不在一层楼了,要一起玩多难啊?不应该趁现在好好玩吗?”
“……上个楼难到你了?”
劳睿开始赖皮:“我不管,你必须出钱,必须来。”
“你真会坑人。”
“坑什么坑?你也一起玩,江别也一起,大家都一起,怎么坑了?”
毫无逻辑的话击中了白望青,他回过身,靠窗的位置上江别好像正在低头看那张写名字的纸条,他想想,松开了劳睿的衣领子,“你八我二。”
劳睿竖起手掌:“五五分。”
“你八我二。”
“小气鬼!”
纸条又来回传了传,名字没加多少,主要是因为这次假期学校不留人,寄宿生明天必须回家,家离城区都挺远,而劳睿生日又在假期第二天,没谁想为了唱个歌就来回折腾。
纸条上最终没有江别的名字,白望青按捺着激动,劝道:“劳睿生日,一起去玩吧。你有去过卡拉OK吗?”
“没去过。”
“那去玩玩吧!我初中去过一次,还挺好玩的!一起唱歌喝酒玩游戏。”
“喝酒?”江别扬了扬眉。
“也不是非要喝酒,反正就一起玩。”
劳睿腆着张脸凑过来,不怀好意:“你知道吗?白望青一喝酒就丢脑子,开始说胡话,哈哈哈哈哈哈!”
白望青狠狠拧了他胳膊肉,“你闭嘴。”
在江别若有所思的目光里,白望青咳了咳掩饰,“不喝酒,喝酒对肝不好。”
劳睿抱着胳膊翻白眼:“你说话跟老头一样。”
白望青一脚踩他鞋面上,“你应该回你自己位置了吧?站别人后面干嘛?”
生日当天。
劳睿跟他爸妈还有他弟劳子前出去吃了顿饭,回来之后端着切好的蛋糕来敲白望青家大门,门敞着,院子里凉棚上晒着干豆角。
进去之后里屋外屋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冲外头天空大喊了一声:“白望青!”
没人回他,倒是隔壁一声狗汪。
过了会,白望青从自家大门外面满脸不善地走进来,“喊球啊喊。”
劳睿:“你干嘛去了?”
“做作业。”
“你做作业不在家做?”
“你管我。”见劳睿手里端着的蛋糕,叉了勺奶油进嘴,然后挥挥手,“够了。”
“……就这点?”
“嗯。”
劳睿第一次拿着蛋糕受到冷遇,直接砰咚搁到了桌子上,“我都给你端来了,你必须吃完!”
“蛮不讲理。”
“你等会骑车带我去乐天。”乐天就是他们定好的卡拉OK。
白望青:“我的自行车后座已经没你的位置了。”
“那我坐单杠上。”
“你以为你还四五岁啊。”
最后是劳睿他爸劳仲尔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卡拉OK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