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白望青从没想过江别是这种风格。
长了张冷色的脸,平常看着优雅温柔风度翩翩,结果办起事来粗野无比,斯文的皮子剥得丁点不剩。
不知夜半几点,终于停歇下来时,他瘫在床上,感觉在火山上跑了一遭,浑身酸软无力,盆骨里侧火辣辣的,不具名的部位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身底下的床单被汗水和污浊的□□浸透,潮湿难受,但他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攻略经验贴这种东西果然在哪都一样,不是少这个细节就是漏那个关键,光只说下位比较爽,也没说会这么累。
他无神地瞪着墙壁上的灯,大腿根突然条件反射地抽了抽,一愣之后暴跳起来,只是暴跳失败,跟被剖了肚子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就稍微动了动,起不来。
“好像有点肿了。”
他听到低沉的声音,努力抬脖子往前面看,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最后的姿势,敞着两条腿,江别半跪在他腿中间,手指按揉着被折腾了半夜的地方,好似认真地研究。
白望青大脑充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踹了出去,嘶哑地吼着:“你还想做!”
踹是踹了,江别纹丝不动,默默望着他,就这么奇怪地僵持了一会后,爬过来躺在他身边,闷声说:“不做了。”
说完嘴也不闲着,凑到他脸上乱亲,像只勤勤恳恳的啄木鸟。
白望青被弄得很痒,不耐地蛄蛹几下表示反抗。
反抗无效,有点烦躁,嘟囔着有什么好亲的。
一张嘴,热腾腾的舌头迫不及待挤了进来,卷过角角落落后往喉咙里伸,舌尖重重地碾着内部敏感的皮肤。他只剩下哼哼的功夫。
很快就发现不对,连推带搡想把趴到自己身上的人掀下去,脸被弄得通红,有气无力的:“不是说不做了?你疯了吗?”
他觉得自己除了误会那会儿从来没对江别重口说过话,现在纯粹是逼急了。好好的高冷皮囊里头怎么这样?
“我要洗澡睡觉,很困。”他继续说。
江别看起来妥协了,低眉顺眼的,作势要抱他。
白望青虽然难受,但还想保持形象,立刻拒绝:“我自己去。”
被人大做一顿后心肠硬邦邦,无视殷殷望着自己的人,撑着胳膊肘起来,一瞬间肌肉酸疼得脑子都要炸了。
一定是他太久没好好运动,稍微剧烈点就这么不习惯。他缓了一缓,抬腿下床,脚一沾地直接软得跪了下去。
哦,没有,在快跪地的时候两条结实的手臂从他胳肢窝下穿过去,把他拎了起来。接着防无可防,被人一转横抱了起来。
白望青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羞耻的姿势,尤其在光着屁股的情况下,但此时他一点声也不想出,无论他说什么都会加大这份羞耻,只好安安分分地给人抱着。
江别把他放到浴室的软沙发上面,转身去给浴缸放水,试好水温之后又过来把他放进去,说:“稍微泡会儿,不要睡着。”
白望青感叹,果然下了床就恢复了一贯温柔体贴的模样,当然,要是把衣服穿上就更好了。在床上时他迷糊,现在稍微一醒就觉得视觉刺激太大。
温水浸透着身体,像有只手在轻柔按摩,酸痛感渐渐没那么难以忍受,没过一会,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江别收拾好床回来就看到白望青已经靠着浴缸睡着,一脸倦色,呼吸平缓。
他把人抱出来,擦干之后放进被窝里,在浅红色的唇上吻了吻,很轻地说道:“晚安,白望青。晚安,小白。”
白望青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想摸手机看时间,结果没摸到,床的触感也跟睡惯了的不一样,混沌的脑子里亮起一个点。
对,他现在跟江别住在一起,想到这,脸一热,往旁边看,没人。
房间窗帘紧闭,透不进光。
经过一夜沉积,身体还密密麻麻地酸着,起身下床,被子一掀发现自己连条内裤都没穿,昨晚最后的记忆好像是洗澡来着。
他叹口气,总不想在江别面前丢人,但总事与愿违。
套上衣服,两股战战去洗漱,出来时揉着肌肉给自己放松,不注意闷头撞到一堵肉墙,发现是江别。
江别看他动作,问:“还难受?”
这真是一个让人不爽的问题,白望青否认:“不。”
不想面对江别的目光,绕过他走出去,声音从后面追上来:“先去吃饭吧。”
闹了一晚上确实饥肠辘辘,空荡荡的胃急需抚慰。
土狗蹲在厨房外头摇尾巴,白望青想扑过去撸狗,动作一大,立刻牵动不可名状的疼痛,人僵硬地停着。在江别望他时,装作无事发生。
牛肉蔬菜粥,鸡肉豆腐,牛奶,一碟腰果,一盘车厘子。
白望青确信这个早餐是特地研究过的,用于修复肌肉,缓解疲劳,不得不说心情有点复杂。
他长了记性,慢吞吞坐到椅子上去,开始喝粥。
江别面前没放粥,放了笔电。
他问道:“你不吃?”
“我吃过了。”
白望青脑子一转,问:“现在几点了?”
“刚过九点。”
“……”
喝醉酒都没影响的生物钟就这么碎了。
吃过饭,白望青想起昨晚受到忽视的土狗,牵着遛绳下楼,江别一见他动就过来阻止,说:“你去休息吧。”
白望青攥紧绳子,瓮声瓮气:“我没废。”
他冲土狗勾勾手:“小白,走。”
然后他忽然有点别扭了。当年略略同情过那个被土狗借用名字的“小女孩”,现在发现小女孩成了自己,他停住脚步,问江别:“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给小白取名?”
以前他偶尔会觉得江别叛逆,但用惦记的朋友名字给宠物取名,这超过叛逆的范畴了吧?感觉纯属坏心眼,不然就是脑回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