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我可以带着它去开彩票吗?】
【不行!是出门永远不会碰到红灯的程度。逃命的时候,卷闸门永远能在你通过之后再落下那种。】
【宫司大人,您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电影吗?】
【聒噪。是为了训练咒力啦咒力!】
然而宫司只是普通人,并不需要进行“让咒力平稳流动的训练”。
【就是去看爆米花电影了吧!】
过往的一幕飞快在庵歌姬脑海中闪回。那之后,这小瓶子就焊死在她的行李箱中。加上佑里后来给的符咒,都被好好守在一个小包包里。
现在,装这些东西的包已化为腐灰,其中的物品一一显露出来。
歌姬眼前一亮,接着快速闪过的纹路艰难确定方位。
【西方吗?西......白虎!可以赌一把!】
咒力从空着的左手中狠狠向下击出,艰难支应的阵纹爆亮,向着虎型阵纹冲出一股锐芒!
虎啸骤起,黏着在空气中的血色发出碎裂般的纹路,被歌姬用竹枝横扫,碎开一条窄窄的通路。
她大步冲出,将自己强行塞进狭窄的缝隙中。裸露在外的皮肤灼痛,千早和前天冠上荧光烁烁犹如盔甲,勉强将她护住。
歌姬脚下的白芒急速收缩,瞬息便只剩一半。
当她整个人冲出阵纹的范围时,周遭猛地一暗,血雾和尽在咫尺的箱子不见。
她扑了一空,好像被顶光固定在舞台上的演员,重重栽了下去。
天台之上,细瘦不似人形的漆黑手指捏着单筒望远镜,架在面无表情的辅助监督眼前。
望远镜的前端,转着一只干瘪的灰蓝色眼球。
手指的主人身高三四米,想是小孩子用黑色蜡笔随意涂出来的简笔画。体表布满疙疙瘩瘩的凸起,如沥青一样油腻。
它和身下的影子如为一体,那影子一边扭动,一边怪异地延伸进窗户中,卷着一个又一个人类甩出来,塞进自己铺在墙壁表面的“嘴巴”里面。
原来,变形的根本就不是这栋建筑。只是肆虐的影子迷惑了歌姬的视觉。
乌沉沉的竹林中,唯一的亮色随着歌姬踏出阵纹而消失。她的身影像是融化进了水里的方糖,眨眼间消失不见。
“呵呵~高专的高材生啊。霓虹二级术师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为了好管理强行制定的标准罢了。并不能反映真实的对战水平。”
细瘦高挑的鬼影弯下腰,将辅助监督遮在身下,孔洞的眼珠死死盯着走上来的人。
辅助监督看着停在四五米外的羂索,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这表情让他脸上浮起一层厚厚的胶皮。瘙痒的感觉让他干脆地将这面具撕了下来,露出自己惨白惨白的脸。
高挺的鼻梁和颧骨,深深凹陷的脸颊,几无血色的嘴唇,这是一个外国人。
他摸了摸鬼影剪影干瘪的前肢,将望远镜上的眼球收回,塞进自己紧闭的有右眼中,抬头道:
“你看上去虚弱了很多。让我有些怀疑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必要。”
日语干巴巴地从他口中传出,渐渐转变为流利的德语。像是某一段被擦坏的录音带,磕磕绊绊又异常自然地衔接在一起。
羂索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这一外露的情绪被眼前人捕捉到,根本来不及掩饰。
“我的状况如何,并不影响您享受这场旅行不是吗?”
他干脆地放弃掩藏,将手捂在在心口,咳出一口血,同样用德语回答道:
“如您所见,我受伤极重,说不定很快就会死去了。接下来您想如何享用这个国家,都可以。我们之间的束缚很快就要失效了。”
“心思叵测的霓虹人。”男人嗤笑,转过头去,控制着鬼影将房屋中四散逃跑的清洁工全部吞噬。
他并不在意和羂索的“合作”。对方帮他骗过岛国的结界,将他偷/渡进来。他帮对方做一件事,仅此而已。
相比较于自己魔法盛行,咒术不兴的故乡,这里的确更适合他生存。有了那个传说中的神子,他在踏上这座大岛的一瞬间,能力便翻倍提升。
虽然依旧要躲躲藏藏地生活,但力量提升的感觉着实使人兴奋。曾经他只能用自己的鬼影盗窃,但现在,他已经能尽情蹂躏生命,将他们拖入噩梦之中了!
这次行动之后,他便能随意在这个国家活动。只要眼前人死了,他完全能洗清自己,正正经经加入官方的组织,得到身份。
这笔交易勉强可以。
吃饱喝足的鬼影窸窸窣窣地撤回来,拖回一个巨大的囊袋,堆在男人面前。
他像拽开面口袋一样,拉开影子的一角,像羂索展示其中摞在一处的脏器。
“Be my guest.请吧,选择你的‘神明’最爱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