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会，亲爱的。你更喜欢把精力放在……更实际的事情上。”

这句话非常模棱两可——也非常有暗示的意味。韦恩的眼皮跳了一下。他面上波澜不惊，但脑子里已经开始迅速回顾海伦娜·琼斯的活动轨迹，从中寻找她发现自己某个秘密身份的可能性。海伦娜似乎对韦恩的反应很满意，她抿着嘴笑：“不管支持谁，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看看谁能走得更远吧。”

韦恩看着海伦娜·琼斯走向人群，朝着被簇拥的男人走去，最后融入一片黑色的背景中。他留在原地，陷入安静的沉思中。良久，耳麦里传来声音：“……她有可能知道。”

“因为她和肯威接触过。”韦恩走出墓园，脸色像石板路一样冰冷。

“或许吧……我不觉得肯威会告诉她太多秘密，琼斯拿不出可以交换的东西——那家伙绝对不会做赔本买卖。”

“但她的确有胆子做一些风险投资。”

“……你觉得海伦娜·琼斯被肯威授意干预选举？”德雷克忍不住咂舌，“有点诡异……但是赛拉·肯威做什么诡异的事都不奇怪？”

“我们会知道的。”

如果赛拉·肯威真的要在哥谭干什么诡异的事，她绝对会把蝙蝠侠也算进来。或许她早就等着对方主动来找她了。

工作效率奇高的德雷克立刻翻出角落里的文件：“我看看……这几天她都没什么活动，再过不久阿布斯泰格会有一个关于animus的新闻发布会，肯威作为负责人接受采访——我可以去跟她谈谈。你希望我用什么身份出面？”

“韦恩集团的代表。带上一笔她无法拒绝的投资，跟她开诚布公地谈。”

德雷克犹豫了一会儿：“……她知道得太多了，我们太主动会不会让她得寸进尺？”

“就是因为她知道得足够多。”布鲁斯·韦恩回过头。在逐渐变大的雨势中，远处为了亡者设立的墓园热闹得让人心烦意乱。

“……危险越大，利益就越丰厚。”

*

“你去哪了？”

珍妮紧张地握住赛拉的肩膀，这是她第一次情绪那么激动：“没有离线，怎么可能会在animus里面失联呢？我找遍了所有的代码……”

“animus只是个媒介……就当我穿越了吧。”赛拉游魂一般掠过珍妮，心不在焉地坐在白色的平台上，然后开始捧着脸沉思。

“……你的记忆恢复了。”

“是的……恢复得很完整——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失忆，但是我做什么怪事好像都不奇怪？”

珍妮看着她，随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移开视线：“不要多问，否则你会后悔。”

“好的，我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可以当我自言自语……”

赛拉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努力梳理自己的记忆：“我记得人生中的大部分细节，这中间没有空白……今年我被海尔森·肯威叫来纽约，替他解决商业间谍的问题，顺便还成为了这台机器的忠实用户——每一天的每一段时间都很清楚。”

“由此可以确定，我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一个叫做布鲁斯·韦恩的人——绝对没有。”

赛拉不抱希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珍妮：“你知道他是谁吗？”

珍妮冷笑：“你觉得我知道吗？提醒一下，我就是一段无法接触现实的代码。”

“所以，他是个陌生人。”赛拉长长地叹了口气，“太好了……我得说句厚颜无耻的话，对付陌生人比对付熟人要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