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医院,王杰先去了卫生间,陈明拿着王杰的身份证去给她挂号。
出来时,陈明已经坐在卫生间门口的铁椅上等她。
“好了?”陈明起身,将身份证递给她。
王杰接过,点头。
陈明给她安排的全身检查,身上除了有几处擦伤和轻微脑震荡外没有大的问题。
诊疗室里,医生问:“你确定是例假?”
陈明站在一旁,抱着王杰的棉服,听完医生的问题后稍有紧张,看向她。
王杰手指互相扣着,被医生这么一问,她心里也开始打鼓,应该只是例假吧。
“可能吧”王杰支支吾吾。
医生有些不耐烦,皱眉,看向陈明。
“什么叫可能?要是流产的话是要坐月子的,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说完白了陈明一眼。
陈明心里再怨也只能忍着,但凡他有一点撇清关系的意思,不但自己会被扣上渣男的帽子,王杰也会被看轻、被说成不自爱。
“我确定是例假。”王杰咬了咬牙,开口道。
医生摇了摇头,道:“不行就去查个彩超。”
王杰:“不用了,是例假。”
她想起来上个月例假是准时来的,这一个月她和李番连性生活都没有,哪来的流产一说。刚才脑子像是短路一样,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拿了各科报告,两人出医院已经是新的一天。
陈明很绅士,送她到酒店,看她办好入住后便离开了。
王杰看他离去的背影,有种冲动想要叫住他,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将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说不出一句话。
她转身拿着房卡上了楼。
由于没有联系到李番,加上警局人力不够,一方面警局仍旧是要他们自己解决的意思,直到第二天找到李番后事情才进一步解决。
李番拘留五天,罚款五百,进行批评教育。
五天后,王杰站在拘留所门口,等候李番。
男人胡茬肆意生长,整个人邋里邋遢,他一个正眼都不给她,撂下一句话。
“想离婚,门也没有。”
王杰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离婚协议“啪”的一声甩在李番脸上。
“给你脸了!”王杰骂道。
男人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淡定自若地葱地上捡起那几张白纸,翻阅着。
“看来你还没长记性。”男人开口,将离婚协议规整好,抬眼,“那天晚上打的不是你?”
王杰穿着那天晚上的棉服,即使是在白天,却比那天晚上还要冷。
她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怀疑,自己嫁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男人看她被自己唬住,说话继续夹枪带棒,步步紧逼。
“你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你家是个老绝户,你拿什么跟我离?”
“别忘了,离婚对你的影响,我去你单位溜一圈,足以让你成过街老鼠。”
“当面要不是我娶你,你就是老剩女一个!”
李番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哦!不对!”他摇摇头,眼神里尽是嫌弃,“要是我娶你,你就是个破鞋!被你养父扔掉的破鞋!”
语言像一把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刃,她如同砧板上的行尸走肉,被一刀一片搜刮,一片一片抛弃,踩在脚下,慢慢碾压。
她冲上去,抓住男人的衣领,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粉身碎骨,可李番仍旧是笑着,毫无忌惮。
是谁当初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的鬓角,告诉她,他会永远爱她,不在意她的过去,他会把之前她失去的爱一点一点弥补给她。
可现在呢?他知道哪里是她的痛点,知道刀子往哪捅最致命。
他手抚在她耳边,替她整理零的碎发,在她耳边说着不轻不重的话——我不会离婚的。
他还没玩够,怎么能轻易放手。
他再次笑了,将她一推,像是一棵枯草,扔的轻而易举。
在她没有知觉,以为要狼狈瘫倒在地时,却被人坚实扶住,整个人靠在陈明怀里。
她眼睛来不及看他,只是下意识抓住陈明的袖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
“怪不得这么急的离婚,都跑拘留所门口来送协议来了。”
“王杰!你踏马这么等着被人上啊!”
王杰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听到李番狗急跳墙的怒骂。
陈明扶住她,叫她自己站好,一秒都未停留,冲上去两拳挥在李番脸上。
李番脖子被人掐住,被迫仰头看着陈明。
接着是巴掌扇脸的声音。
“嘴吃了什么!这么臭!”陈明的声音始终清亮动听,他仿佛就是永远正义的一方,不容邪恶一分。
李番动弹不得,没想过这人力气个头都远远在自己之上,以至于自己在陈明面前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次换作李番被扔倒在地。
陈明掏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又从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连同废纸巾扔在李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