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杰女士的离婚律师——陈明，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我将全权代替王杰女士。”

李番仍旧是无赖模样，笑了笑，说：“离婚，没那么容易。”

陈明搂过王杰，往回走，留下一句话。

“正好！我喜欢打高难度的官司。”

王杰已经从家搬了出来，在单位附近租了一室一厅，在单位的宿舍有时候也会回去，不过除了黄煜这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离婚和被家暴的事情。

她说出地址，陈明开车送她回去。

今天不是休息日，他猜王杰是特意请了假。

他抽出一张湿纸巾，抓过王杰的手，仔细擦拭，看着她勒红的手指，他不敢想刚才王杰用了多大的力气抵挡李番。

王杰说着谢谢，将纸巾接过，自己擦着，之后便一直攥在手里。

车开出来十几公里。

“你怎么在那？”王杰清了清嗓子，问。

“正好有个案子。”陈明找了个理由，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跟黄煜打听来的消息吧。

他托秦岭清问的黄煜，黄煜也只是模糊告诉他，王杰今天可能会去拘留所，等李番出来直接谈离婚的事情。但具体王杰会不会去，黄煜也拿不准。

“怎么？这么上心？”是秦岭清深含意味的反问。

“我就喜欢挑战极限，案子高难度，打赢了那该有多爽！”陈明像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职场精英，野心勃勃。

可秦岭清知道，这个案子对于陈明，说简单也简单，比不上毛毛雨。要说难，也可以是寸步难行。

“那提前祝你——旗开得胜！”秦岭清道。

陈明：“那就借您吉言！”

陈明原本只是想来碰碰运气，可谁想一下车，这两个相互撕扯的人非常引人注目。

陈明看见王杰一种不要命的姿态，凌乱破碎的她似乎有种跟李番同归于尽的劲头，他原本是想冲上去拉开两人，避免王杰受伤的。

现在想想，幸好自己没有犹豫，但凡晚一秒，王杰就被摔在地上。

“奥。”王杰答着。

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安静。

“目的地已到达。”导航机器声音传出，陈明将车停好。

王杰手扣在车把手上，未进行下一步动作。

她转头，道谢。

“你总是说谢谢。”陈明的安全带解开，开口道。

王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不说谢谢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我……”她低下头，“确实是要谢谢你。”

陈明笑出声，不像刚才打人的他。

“什么时候帮你把离婚官司打赢了，再谢也不迟。”

车里很安静，陈明的话一字一句，王杰听得很清楚。

他一直在说帮自己打官司。

“那我就提前谢谢你？”王杰不确定这样说有没有问题。

相反，陈明非常坦然，眼眉轻挑，说着好。

要下车时，陈明叫住她。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掏名片，这次，他两手递上名片。

楷体名字——陈明，被十分郑重呈现在王杰面前，陈明觉得这要比自爆家底还要有含金量。

最起码，自己是个正经律师，不至于让王杰担心上当受骗。

王杰单手接过名片，名片一角未曾被人碰过，她却觉得有些烫手。

她看向他，有些迟疑。

陈明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陈明，是一名伸张正义的人民律师，专攻婚姻案件，目前为止无一败诉。”

此刻的他眼神里坚定，像是要入党一样，真诚热切。

王杰右手握上去。

“你好，陈律师，王杰。”王杰露出点点微笑，一张国泰民安的脸，此刻除了隐隐破碎感，给陈明的感觉就是，风调雨顺、幸福安康。

两手相触，三秒时间，很快，王杰收回手。

陈明丝毫不在意，也收回手，放回口袋。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如果你想要离婚的话”陈明说的认真，“或者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律师费可以只收友情价。”最后这句话有逗她开心的意思。

王杰眉眼弯弯，整个人透露着大方得体，依旧是跟他道谢之后再离开。

陈明看着人进了楼梯，觉得心情舒畅，打开音乐，跟着轻哼歌词。

“每段故事都有一篇剧情”

“每段爱情都像动人旋律”

……

“我会期待”

“爱盛开那一个黎明”

“一定会有美丽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