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她仍是十分乐意回他消息。
黄煜:“想我了?这是组织为了考察你的定力专门下达的任务,小秦同志务必完成。”
依旧是文字。
只是,小秦同志被瞌睡虫附体,在执行任务初期,就睡着了。
手里的手机屏幕也到了两分钟时间,自动锁屏。
散完步返回的路上,黄伊开口问:“谈多久了?”
“啊?”
“我问你和对象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黄煜刚想要否定,便被黄伊打断。
“你这点小心思藏都藏不住,不要找理由来蒙我了。”
是她的错觉吗?黄煜好像看到黄伊嘴角弯弯,是笑着的。
“还不到一年。”
“和你一个学校的?”
黄煜有些迟疑,该不该和姐姐说秦岭清比自己大六岁。
见她不出声,黄伊大致猜到了答案。
黄伊换了个问题。
“那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黄煜:“酒吧老板。”
黄伊停下脚步,显然想到了什么。
有些不确定,黄伊想起今天看到的开车司机,长的板板正正,也不像是混酒吧的街溜子。
“姐,他是个正经人。”
黄煜迫不及待给黄伊解释,她不想家人对秦岭清的职业有不好的滤镜。
她表情极其严肃,很认真。
黄伊呆愣了两秒,转而笑出声。
“你这个描述还真的……”黄伊忍俊不禁,“还真的……够奇特的。”
“就是那个司机吗?”黄伊又问。
“姐,你猜到了?”
黄伊挎上黄煜的胳膊,身体轻轻撞了她一下。
“那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单纯当司机师傅的样子,你以为你俩那小动作我看不见?”
黄煜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而恋爱时的幸福往往是藏不住的,那是一种懵懂纯真、冒险冲动的幸福。
和友情、亲情都不一样。
至此,黄伊依旧称赞爱情,她想,永远不要因为某个不愉快的爱情经历而去贬低爱情。
“姐”黄煜拉着黄伊停下,“先别告诉爸妈这件事。”
“好!可以!”黄伊没问原因,只觉得这也是恋爱的神秘之一。
3号,早上六点。
晨风要比晚风还要清凉,前一天约好的私家车已经到了家门口。
黄忠夫妇从各个方面嘱咐两个女儿,病历都带齐了吧?吃的药带着了吧?带点吃的吧?钱不够就打电话。有了结果就赶紧告诉我们,别太紧张。
“放心吧放心吧。”黄煜紧忙打断父母的念叨,“司机等着呢,我俩先走了,放心哈!”
从起床收拾东西开始,黄伊就没说过话,其他人说两句,她也就点点头,或敷衍一笑。
上了车,司机是父亲之前的工友,邻村的。
司机下车跟父亲热情寒暄。
“麻烦你了,两孩子路上还请你多加照顾。”黄忠不放心,任何可以能帮助到女儿的方式他都竭尽全力。
他本打算和孩子们一起去坪市,被黄煜给拒绝了。
他想想也是,自己不管是行动还是医院那些程序流程,都比不过年轻人。
自己陪着去了,孩子们说不定还要抽出心思来照顾自己。
于是,黄忠还是决定留在家里,上一天班挣一天钱,挣不了大钱,总归是够吃馒头和青菜的。
前半路程,司机会跟两人聊聊天,问了黄煜在哪上学,学的什么专业,后来又转到就业形势上来。
到后面,几个人都累了,黄煜和黄伊靠着车窗咪觉,只剩司机一人清醒,继续赶路。
到坪市时才过十点二十,司机找了个餐馆吃早饭,黄煜和黄伊先去找了黄伊之前的主治医生。
“按正常来说,你应该复查第三次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你来复查。”
王主任还记得黄伊,主要因这小姑娘还太年轻,长的也漂亮,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个关于黄伊的八卦。
无非就是生病后丈夫抛弃之类的传言,这在医生眼里也不是很稀奇,毕竟见的人多了,见的事也就多。
只是,黄伊当初病理结果是良性,王主任只觉得那个抛弃病人的丈夫更像是个笑话,也替黄伊庆幸,因为一个病看清一个人,是值得的。
黄伊淡淡道:“感觉没什么事,能活这一年已经挺知足了。”
王主任给开了一系列检查单,告诉他们去那一楼做什么检查,最后还对黄伊说了句话。
“别太丧气,人生路还长,怎么走不是走。”
“谢谢!”黄伊浅浅弯腰。
等做完检查,已经下午两点,两人都还没吃饭,这时候也没了饿意。
医院里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在这焦急等待,有的穿着艳丽,有的打扮普通,有的衣服上带着显眼的补丁。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到了医院都变成了相同的身份——病人或家属。
“姐,去吃个饭吧?”黄煜手里是印有人民医院logo的不透明袋子,里面是各种检查单,“有家店的玉米排骨汤挺好喝的,去尝尝吧。”
昨天,黄煜提前和秦岭清要来他叔叔加店铺的位置,就是想带黄伊去尝尝。
黄伊初中午饭在学校吃,每次发了火腿肠都会从中间拧断,自己吃一半,另一半带给黄煜。那时候,黄忠还说黄伊偏心,只想着妹妹。
过去的情谊太深,烙在黄煜心里,她永远记得那跟火腿肠的味道,香辣,黑色的包装,很细。
长大后她逛了很多超市,都没有找到那种火腿肠。就算模样相近的,买回来,却再也尝不出记忆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