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兼文满脸惊愕,他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剧烈颤抖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竟敢弑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杨慎带着一众侍卫如潮水般涌入山寨,将王兼文的手下们团团围住。
王知洺眼中无泪,但双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手中剑上的血顺着剑身缓缓滑落,滴在他的手上,又顺着指尖落在地上,洇出一朵朵殷红的血花,在那略显灰暗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冷,“父亲,她头上的簪子,是母亲的,你在威胁她!可她也在威胁我啊!”
说罢,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谢月凌头上那支簪子,
杨慎几步跨到谢月凌身边,,问道:“宝儿,你没事吧?”
谢月凌摇了摇头,然后大声说道:“凡不是王氏血亲,放下剑刃,既往不咎。”
听到谢月凌的话语,原本剑拔弩张的王家手下们顿时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人率先动了,他长叹一声,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剑柄,长剑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 我投降。”那汉子声音沙哑。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余不是王氏血亲的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神色各异。
而后谢月凌走到王兼文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终是释怀的笑了笑:“你输了,我确实喜欢他,可我也确实要利用他的。”
见到王兼文这副模样,杨慎连忙走过,蹲下身子,抓住他的肩膀,双眼通红的质问道:“当年苏家是不是你陷害的,你究竟给苏家按了什么罪名。”
死到临头了,王兼文什么也不怕了,他仰起头,疯狂地大笑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是我又如何,什么罪名哈哈,哈哈,是你...”
话音未落,一支小箭如闪电般从谢月凌的袖□□来,“噗” 的一声,精准地没入王兼文的胸口。
王兼文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定格在那疯狂的笑容上,缓缓向前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杨慎眼见王兼文中箭倒下,脸上满是震惊,他猛地转头,看见站着的谢月凌,她的手还未收回。
杨慎一把抓住谢月凌的手臂,大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摇晃。
谢月凌却没有回应杨慎的质问,她甩开杨慎的手,转身面向一众侍卫,声音清冷而坚定地吩咐道:“将所抓的王氏族人,除王知洺外,全部杀掉。”
说罢,她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些被押解的王氏族人听闻此话,顿时惊恐万分,有的 “扑通” 一声跪地求饶,涕泪横飞,有的则破口大骂,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整个山寨瞬间乱成一团。
谢月凌看着满地的鲜血,心中泛起波澜,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放下剑刃的人身上,原本她是打算将他们一并处决的。
想起师父曾说过的 “积德行善”。思索片刻后,道:“你们,滚吧!从今往后,永不许踏入京城半步。”
那些人如获大赦,纷纷连滚带爬地逃离山寨,有几个甚至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却也顾不上疼痛,生怕谢月凌改变主意。
杨慎还是不罢休,紧紧拽着谢月凌,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宝儿,你今日必须给我个说法。王兼文先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月凌目光平静地看着杨慎,“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苏棠,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没有给我什么好处,只是因为我想知道,我想帮他。难道你不想为苏伯伯伸冤吗,他戎马一生,救了多少人,而且他那么疼你。”杨慎情绪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要我告诉你,好,我告诉你。苏伯伯当年的的罪证的确是王家交给陛下的,当年的罪证是真的,若非如此,陛下怎会不救苏伯伯。”
谢月凌微微低下头,心中暗自思忖::杨慎,我该告诉你什么呢,我又能告诉你什么呢。是告诉你苏伯伯杀了你的父亲,还是告诉你是我父亲将罪证交给王家。
听到这些话,杨慎呆愣的看着谢月凌,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