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道长听了,眼中闪过敬佩,说道:“这寒刀,倒是个奇人。”
“师父,这世上真有易容之术?这也太奇了,那岂不是可以随意冒充别人。”
谢月凌的认知里,人的容貌是独一无二的,若真能随意改变,那世间岂不是要陷入混乱。
“所谓画皮画骨难画魂,能易容一个人,却难以模仿其声音,模仿了声音,也难以模仿其性情经历。”
易容术虽神奇,但世间万物皆有其规律与破绽,想要真正做到以假乱真,谈何容易。
谢月凌歪着头,继续追问,“我曾听过善口技者,能模仿别人的声音,模仿惟妙惟肖的。如果一个人又会易容,又会口技,又和自己想模仿的人关系亲密,了解他的性子,是不是就能冒充成功了。”
“真有那么一个人,他想做的就不仅仅是冒充了,而是一种近乎于夺舍之法。”
旁边一个看客说道,他听到这师徒三人的谈话,感觉有意思,插嘴道。此人约莫三十来岁,身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清瘦,看着像是个读书人。
“阁下此言何意?这夺舍之法,又是什么?”
看客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若真有这样一个人,既能易容、又善口技,还熟知对方性情,那他便可以完全替代那个人,掌控其身份、人脉,甚至能影响其家族、朝堂的决策。这与夺舍他人魂魄,掌控其躯壳又有何异?如此一来,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笃笃” 声。
“原来如此。”
“哪有这般容易。” 云杉道长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且不说要同时精通易容、口技,还得对那人了如指掌,这难度本就极大。就算真有人做到了,可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思维方式,岂是那么容易完全模仿的?稍有不慎,便会露出破绽,满盘皆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说书人又换了个新的故事继续讲着。
扬州金银阁。
“三日不见,姑娘又来了。”辛老板依旧摇着他那柄破扇子,一晃一晃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欢迎我吧,我又来挨宰了。”
谢月凌嘴角微微上扬,她今日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和扬州女子的装束一致。
“我辛某从不宰客,都是公公道道的做生意,姑娘快做。”辛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内室。
谢月凌走进内室,这里依旧是那张红木方桌摆在中央,她坐下直接说道:“我就长话短问了,天下你所知的,会易容术的有哪些人。”
“这我得好好想想,仔细找找,这范围可大了。”
辛老板微微皱眉,眼睛看向一旁的书架,那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信。
“五两,神医谷有这个秘术,还有就是西域的千机教,采花贼风清就是出自于此。这两家是易容术比较出名的,剩下的要么都是出自这两家的人,要么就是自己研究的。这范围可就大了,若要查,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去。”
辛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这你也收钱。”
“当然了,薄利多销。”辛老板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还有一个问题,之前你说追杀苏棠的有两批人,你说一批是王家,另一批我猜是谢家,你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
谢月凌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辛老板,继续说道:“那么我的问题时,向你打听过同一个问题的人是谁,是不是苏家的的人,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么请问,这个人,是不是易了容。”
辛老板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他张了张嘴,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用瞒我,你的神情已经告诉我你有答案,是不是这个人同样给了你封口费。”谢月凌指了指自己眼睛,有指了指他的。
辛老板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他心中暗想,小姑娘有点东西。
“但你得告诉我,这不是生意,是威胁,你的背后是淮左刘氏吧,你也知道我是谁,所以...请回答我,不然...”谢月凌微微前倾,面带威胁。
“我确实和淮左刘氏有些关系,但我其实算是孑然一身,不怕你的威胁。不过,我愿意告诉你答案,因为我没有收他后来的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