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岁平安地在西成誉这里渡过了一个夜晚。
“西成誉?”
没有人应答,他又叫着:“圆子?”
脑子里依旧空白着一片,他神情恹恹的,这时电话响了,白岁岁摸着然后接听。
“岁岁,我上班去了,早餐在桌上,我用了保温箱,应该还是热的,趁热吃了。”
“哦。”
白岁岁应和着,也没发现为什么西成誉能够刚好在白岁岁醒来时将电话打来,他因为圆子的离开而感到不安。
从降生开始,就是圆子一直陪伴着,现在圆子的消失让他感觉自己被遗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电话中的西成誉说了很多,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嗯哦了两声后,他挂断了电话。
早餐他没动,肚子饿得厉害,但不是肉/体传来的饥饿,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十分虚弱,仿佛又回到了刚醒时的那个样子。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圆子消失了,自己又一直饿着肚子,还要受到惊吓,像是疲倦极了,白岁岁将自己缩成一团,耳尖动了动,缓缓抬起头。
他突然想到,可以去找昨天闻见的那个人啊。
想此,他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中,打算换身衣服再去,里面一片寂静,周霁还是没有回来,甚至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白岁岁心不在焉地摸进自己的房间,沿着床边他坐了下来,忽然,他的鼻尖动了动,轻嗅着。
他闻见了一个味道。
在他的枕头边,白岁岁触摸着,然后顿住了。
手上传来的是一阵冰凉的濡湿,黏糊糊的一片,很多,都要将他的那一片浸湿,他的手上也被沾染上了一些,他举起手,闻了闻。
脸上瞬间一片苍白。
雄性的气味猛然传来,什么东西不可言喻。
白岁岁连忙甩手想要甩掉这些脏东西,面颊一会红一会白。
昨天确实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着白岁岁的思绪,手指都被他搓得泛红。
太恶心了。
他想将整套被套都立马更换,但想到那些东西可以交给西成誉作为证据,于是忍着恶心关上了那扇门。
他可以肯定,杀人犯已经盯上了自己。
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白岁岁本就虚弱的灵魂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白的吓人,像是随时都是抽离世界。
一瞬间,找食物的想法都没有了,他躺在沙发上,想要休息缓和着。
迷迷糊糊他快要沉入梦乡,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他瞬间清醒,闭上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长睫的颤动昭示着他并没有睡着。
他不知道来着会是谁,为什么会有他们家的钥匙,难道是杀人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白天杀死他?
想此,白岁岁紧张害怕的情绪让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紧紧咬着下唇,那里都快沁出血来。
很快,他的下唇被解放了,因为那人的手抵上了他的牙齿,甚至在唇上流连忘返,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藏。
白岁岁不安的心更加不安,然后听见了那人开口了。
“岁岁?”
白岁岁猛地睁开了眼。
是周霁的声音。
他颤颤巍巍开口:“周霁?”
周霁将白岁岁抱了起来,搂着他:“是我。”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白岁岁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将周霁的衣服都变成了深色。
雪白的面容濯黑的眉眼,红通通的眼眶让他白岁岁看起来跟个兔子一样,柔软的兔子,周霁呆呆地看着。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差点就死了,杀人犯,昨天有人进入家里了,你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
白岁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杂乱着,但周霁还是听懂了,他擦着白岁岁的眼泪,另一只手安抚着:“抱歉岁岁,是我的错,都怪我昨天没有及时回来,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哭了一会白岁岁的情绪发泄完毕,这才感到不好意思,因为周霁的衬衫在他手中捏得皱皱巴巴,上面还都是一片水色,湿润着。
白岁岁刷的一下松开了手,雾色的眸子透着一丝不知所措:“对不起,你的衬衫好像被我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