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家很大,还有不少佣人,白岁岁与穆尔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
“两位尽早休息吧,愿你们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夜安。”
白岁岁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周围都是散下的帷幔将床里面的人遮了个干净。
今天就要过去,看来那个死亡节点也不复存在。
“圆子,要是没有死亡节点,那我要怎么切换世界啊?”
白岁岁将被子拢在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脑内与圆子交流着。
圆子看着根本不受它控制的程序,有些丧气:“岁岁,我也不知道,我的程序现在不听我使唤。”
“还不行?”白岁岁以为只是上次的抽离世界圆子的程序才出现了问题,没想到直到现在还没好。
“是呀,我已经将错误程序上报了,看主系统那边能不能修复一下,所以,这段时间只有委屈岁岁了,等查明白就可以脱离世界。”
“不委屈。”白岁岁弯着眸子,“我还挺喜欢这个世界的。”
一种新奇的体验。
圆子感动得泪眼汪汪,它道:“岁岁,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亲自去跑一趟。”
“去吧去吧。”
“岁岁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就进入系统空间呼唤我。”
“嗯呢,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圆子依依不舍地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不同于末日世界时被强制剥离,留有一阵电音,现在白岁岁能彻底感受到脑内一片空白,那种与系统的连接断开了。
没有聊天对象白岁岁的睡意也逐渐蔓延。
空旷的房间里只余下浅而平缓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诡异的扭曲感,里面有能量散出,白岁岁的床上也散出同样的能量波动,底圈开始发出淡淡的白光。
帷幔没有被拉开,也没有任何动静,但帷幔里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被子因为失去人的支撑已经瘪了下去,只有被弄皱的床单揭示着这里刚刚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直到上面最后一抹气息逐渐消失。
隔了几个房间的穆尔骤然睁开眼睛,他起身跨步到窗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偶尔被风吹动的花树仿佛在惊讶他的过分谨慎。
穆尔没有犹豫地拿起银剑然后推开了门,走到相隔不远的房门处停下。
他站立着,倾听了几秒,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过分,也安静得不正常。
“岁岁?”他敲门呼唤着。
里面始终安静。
“岁岁,我进来了。”
说罢,他推门而进,里面残余的香气淡得几乎没有,他快步走到床前,绷紧的神经让他的拉开帷幔的手都有些颤抖。
穆尔的眼瞳缩成一根直线。
没有,里面什么也没有,原本能够容纳一个岁岁的被窝还有些隆起的空间。
他掀开被子,里面空空如也,手放上去时一片冰凉,说明这里已经空了很久。
原本沉寂的眼眸被一片愤怒所覆盖。
手起剑落,大床被劈成两半,床底下被设置好的法阵也露了出来。
传送阵。
可惜已经废了,不能追溯到源头。
银光闪过,地面都被划开一个口子。
穆尔转身,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此刻的他宛如魔神转世,杀气几乎溢满整张脸,细长的眼眸仿佛也变成了把把刀剑,泛着锋利的冷光。
眼皮之下的黑瞳更深处更是溢出浓到极致的红光。
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整座房子被寂静笼罩,黑暗中,只有穆尔踏下的脚步声。
......
天光微亮,被主角带着早起的生物钟已经刻进白岁岁的意识里,他动了动身体,翻滚了几圈才睁开了眼睛。
原本有些困意在看见周边的环境后直接被吓醒了。
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不害怕。
但幸好不是在什么阴暗的地下室,面对什么可怕的刑具,悄悄相反,这间房很温暖,采光很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直接印在地面。
“醒了?”
白岁岁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身侧有一个人,他慢慢侧头。
熟悉的金色让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是圣子。
白岁岁立刻低头,自己还是人身,又摸上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确定。
应该...还是黑色吧?
若是红色,圣子怕不会是这个态度。
看着眼含笑意的圣子,白岁岁有些拿不准他的用意,他抿着红唇,眼眉有些低垂:“圣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洛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长袍顺垂,金色的发丝也顺势垂落,柔和眉眼看起来就十分亲人,金色的眼珠不含一丝杂质,他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抚上白岁岁的眼角,一阵白光闪过,白岁岁黑色的眼珠逐渐褪色变成纯红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