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斐问:“清场了吗?”
“清了。”开车的那个情报人员说,“调查局的人也来了,主要是他们在控制现场。”
殊勋也醒了。
他们向外望去,最近一座电梯的门口,果然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人把守着。
“叫我们的人来随护,”路斐一边吩咐,一边从物品盒里取了些东西,拿在手里,“让场内的人不要和其他部门起冲突。”
那人部署下去,很快,从车库各处角落里停着的数辆车中,分别走下了身穿黑衣的人,在路斐他们乘坐的车前集合。
路斐下了车,给殊勋拉开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在簇拥之下进入电梯,直奔贵宾楼层。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一个候在走廊里的人影朝他们张望了一眼,迅速闪进了某间病房。果然,没走两步,从那间病房里就推出来了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表情阴测测的,望着两人,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人,看着路斐,皮笑肉不笑,是检察院的。
路斐回以一个标准的、温和亲切的笑,把手里的东西——一封文件袋,交给殊勋。殊勋立刻心领神会,冷笑一声抽过文件袋,拆开扫了一眼,大步走上前,“问候”那老头:“好久不见了,您的身体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吗?”
一旁,老头身边的那总检察长也准备上来堵路斐,却被殊勋喝住,一把将那文件袋里的纸张摔在脸上,接下来便是气势汹汹的责问。
路斐对轮椅上那老头温和地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径直越过被训斥的总检察长,带了两个情报人员,向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深处更热闹。莉莉娅斯的病房内外,到处都是警员,正忙着搜集证物。路斐挥挥手,让身后一位下属去和迎面走来的警长交涉,自己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看着病房前进进出出的人,似乎只是来看个热闹。
看了一会儿往来警员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于是,路斐收回目光,转而观察起病房外侧,最终,视线落在了房间外墙上的姓名栏上。
莉莉娅斯.赫曼。熟悉的名字写在一张设计得十分典雅的卡片上,插在水晶框内。
医院方面没有把莉莉娅斯当做囚犯来看管,但也没必要额外保护她的隐私,她的名字就挂在门外,是这层楼里唯一的一张姓名牌。
路斐走过去,抽出那张卡片,一张被仓促地折了两次的纸从卡片后面掉出,落在地上。
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对地方了。路斐把纸张拾起来,展开,扫视了一眼内容,便将它再次折起,捏在手中,匆匆返回。
那边,殊勋还在和那老头你来我往,对话已经脱离了具体事件,发展成了危险的相互威胁。那总检察长已经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躲进房间了,还是被骂走了。
路斐握着那张纸,有那么一瞬间,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见他回来,那轮椅老头又把阴鸷的脸转向他。
路斐这时反而忍不住真心笑了起来:
“莫里斯执政官前两天主持元老院会议时还提起过您。您好几年都没有在元老院露过面了,他担心您的病情不会再好转了,有很多话想当面和您说,所以特意安排出了一整天时间,过几天就会亲自来看您。”
那老头听完,脸色一青,快被褶皱的眼皮盖得严严实实的眼睛里满是嫌恶和恼怒,还有一丝丝难以置信。如果说殊勋只是单纯的物理攻击力强,那么莫里斯一张口,无疑就是精神攻击。
老头用看一条狗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路斐,盯了半天,竟然一拍轮椅,叫人把他推回病房。
路斐哪能让他轻易脱离战斗,冲着那老头的背影,笑了笑,又道:“别急,有一样东西,我想在场的大家都会感兴趣。”
他说着,扬起手中那张纸,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封莉莉娅斯.赫曼指证金镇泽□□、检举税务局多项违法行为,以及元老院派人灭口她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