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斐默然，良久，他才拿起酒瓶又给殊勋斟了一杯，问：

“264年的火拼案，和你说的下东区Alpha增加有什么关系？”

殊勋的手指又在轻轻摩挲手里的玻璃杯，杯子里的冰已经融化了，外壁上全是冷凝出来的水渍，湿漉漉地裹在他的指尖上：

“因为感觉一模一样。”

“感觉？”

“气味给我的感觉。那一年之后我一直有种直觉，当年的案件没有那么简单。这次回来，我果然又闻到了那股Alpha的味道，不止一次。下东区到处都有那股味道，而且种类变得更多了。”

殊勋晃着酒杯，问路斐：“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路斐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完全没有闻到你说的那种味道，但按照你说的，264年的案子可能只是一个引子，火拼案里，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可能是地下世界，也可能是里亚斯的官员，或者元老院，而那些气味就是线索？”

殊勋露出赞许的表情。

路斐却仍是一脸疑虑重重的神色，没再说下去。

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钟左右，他斟酌着开口：“我查不了。我是你能动用的力量里最熟悉下东区的人，如果连我也闻不到，这个线索就等于没有线索。这种气味大概只有Enigma的鼻子才能分辨，除非我给你和莫里斯一人拴一条链子，否则，就算你再怎么形容，我也没有办法，抱歉。”

殊勋笑了，呷了口酒，神情自若：“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也只是讲给你听听而已。总得做点在酒吧里该做的事，不是吗？至于怎么查，我已经另有打算了，你能做到的。不过，你要是能给莫里斯拴上链子，我也很乐意围观。”

看来私怨颇深。路斐被殊勋这句话一逗，心头上沉沉压着的思虑倒是减轻了不少。他顺着殊勋的话，想象了一下莫里斯角色扮演警犬的场面，不知道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该觉得恶心，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有些扭曲。

缓过劲来，路斐看了看时间，关上水龙头，擦干手上的水珠，解下围裙对殊勋道：“下班时间到了。走吧，你该回去了，我送你出下东区。”

殊勋没有异议，起身等路斐整理好，还有点意犹未尽。

一起走出门，晚间的冷风吹得酒气尽消。殊勋脸色微微动了动，似乎又闻到了他说的那股信息素气味。路斐也去细嗅空气，却一无所获。

路斐不再多想，一边低头摁移动终端，联系谢蕴准备接人，一边带着殊勋避开人多的大路，在复杂的小巷间穿行。

正走着，路斐忽然脚步一停。

殊勋差点撞上去。堪堪停步，就见路斐一个反身，迅速向回跑去，边跑边道：“跟我走，找到莉莉娅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