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道：“潜能的强度和时长，因人而异。Beta只是缺乏特定的激素来获得体能和脑功能的后天提升，但不代表Beta群体不具备先天的资质，优秀的Beta和Alpha之间，差距并没有那么大，这部分人使用药剂的话，在一至两天的时间里，体能和脑力会和上等水平的Alpha没有差别。至于类Alpha们的信息素，我说过，我和我的团队没有闻到。但没闻到不代表没有，如果有的话，它的意义将远大于它承载的信息，Beta或许不会再被排除在第二性别群体之外。”

路斐对白烨关注的那些角度兴趣不大，又问：“你现在在做什么项目，是‘克瑞斯’吗？”

面对这个问题，白烨显得有点犹豫：“‘克瑞斯’只是副产品，这种Beta用药剂不可能正式在‘生命实业’那边立项，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审查问题，所以，虽然研究还在继续，但我交给了另一个较小的团队，定时检验成果。我的团队主要在做的，还是信息素免疫剂。”

“免疫剂不是早就做成功了吗？”路斐冷冷地发问。

突然，门被敲开了，两人俱是一惊。

“您好，会客时间太长了，会打扰病人休息。”进来的护士对白烨说。

“没关系，他是我的私人医生，他可以留下。”路斐不知何时变了个脸，温和地对护士说。

白烨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原本快要被路斐逼出来的话，在看到他在外人面前一瞬间就戴上了那副温和的假面具后，又在喉咙口转了转，咽回去了。

悚然的情绪过后，白烨反而清醒了一些。

路斐的个性是个温和派，至少是希望事情在彻底不可挽回前，能够保持表面上的温和和体面。所以，白烨就算拒绝坦白，也不会遭到即刻而来的毁灭性的报复。

路斐动手是有原则和下限的，但魏玛不一样。如果魏玛动怒了，杀身之祸永远会比白烨想象的来得更快，而且不会给他任何争取宽恕的机会，就连路斐也未必能救得下他。

护士走了，白烨苦笑道：

“药物不是最终目的，我只能透露到这里。抱歉，比起你，我还是更害怕魏玛先生。”

路斐原本还打算强行逼问，但听到这儿，他脸上的冷厉之色也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缩小，消散，渐渐变成了和白烨如出一辙的苦笑。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好不容易在一堆拼图碎片中找到了几块能拼在一起的，拼好后，却不知道这一小块图案在整幅拼图中，究竟处在哪个位置，又和其他拼图怎样相连起来。

路斐低声骂了一句，疲惫感涌上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恹恹的，闭眼赶人：“你可以走了，见到魏玛先生就说我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按时吃药。还有，跟他说，我要那个狙击手，要活的，让他抓到人后别一不小心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