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勋听懂了,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决定权在你,就算你不想,也没关系。”
路斐弯了弯嘴角,又低下头,回去继续折腾那两份浓缩咖啡液,轻声道:“急不来的,长官。”
回情报局处理了一些杂事后,午饭前,路斐回了位于河岸区的家族宅邸。
然而,奇怪的是,这本该是魏玛在办公室处理家族事务的时间段,他却没有在宅邸中见到魏玛,佣人们也没有如常准备午饭的餐桌。
路斐在办公室里晃了一圈,拨通了魏玛贴身顾问的号码,却没接通。
一个女佣捧着鲜花走进来。
路斐叫住她:“茵卡,魏玛呢?”
女佣屈了屈膝,答道:“他不在,路斐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清楚,他最近经常离开宅子外出,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
“他带回来过什么客人吗?”
宅邸里的佣人很少,但都是待了很多年的心腹,有些老面孔他们也认识。
“没有。”女佣茵卡回答。
路斐沉吟:“魏玛这段时间心情好吗?”
“似乎并不生气,先生。”
路斐对她笑了笑,温和道:“我知道了,你忙吧。”
女佣走开,给魏玛办公室里的花瓶更换花卉,路斐则在魏玛的座位上坐下,微微皱眉。
经常外出?
魏玛的身份从不见光,又是个显眼的Enigma,性格还阴晴不定,容易失控,在路斐的记忆里,需要他亲自出马的时候并不多,深居简出才是常态。虽说偶尔魏玛也会出远门,但每一次必定也会带上路斐。
难道家族里有事发生?路斐最近的重心都在执政厅那边,对于家族事务疏于关心,一时间没有头绪。
他走到窗边,给魏玛拨出通讯。
出人意料的是,铃音响了几声,竟然接通了。
“怎么了,孩子?”电波那边,魏玛的声音很平和。
路斐屏息分辨对面的背景音,但那边安静无比,什么都听不出来。
他转过办公椅,面朝着后面的窗户,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道:“我到家了,这段时间留在家里疗养,正好多陪陪您。”
“那当然很好。”魏玛的语气似乎有点赞许。
“我刚刚联络了您的贴身顾问,但他没有接听。”
“他正在一个重要的场合。”
“您在哪里?我有事想跟您谈。”
女佣已经带着打蔫的旧花出去了。路斐随意拨弄着花瓶里带露的鲜花,拨得水珠纷纷滑落,打湿桌面,又掐掉几片形状不完美的叶子,扬手丢进窗外整洁的庭院里。
“我在处理一些事务。”魏玛说。
“出什么事了吗?”路斐问。
“一些小事。”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魏玛似乎笑了:“我不会拒绝家人陪伴的请求,晚餐前,我会回去。”
路斐终于放过了手底下可怜的鲜花:“晚上见。”
“晚上见,孩子。”
通讯挂断了。
办公室里重回平静。
路斐甩开终端,来到办公室角落一座漆黑的金属柜前,轻车熟路地解开虹膜锁。柜子里有许多纸质文件,是家族事务往来的留档,他从日期最新的文件起,逐个查看起来。
直觉告诉他,魏玛近日频繁的外出一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魏玛这次盯上的又是谁,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然而,一路翻看到了三个月之前的文件,也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路斐关上柜门,又回到办公桌后那把宽大的椅子里,神色阴沉,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