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将军府突然挂上了白幡,过往的百姓看到了议论纷纷。
“将军府这是?”
“我听我大舅哥的三表姨的二姑娘在将军府当差,好像是二夫人中了毒”
“二夫人?那位妙手菩萨?”
“是啊,听说……好像还是大夫人下的毒!”
“什么?!大夫人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之前就听说她纵容畜生咬死二夫人襁褓里的孩子,如今又给二夫人下毒…那二夫人日日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诊疗治病,是个心善之人,为何要遭此苦难!”
这些言论在城中越演越烈,那些被陆清琉诊治过的人无一不潸然泪下,痛骂沈菀心肠歹毒。
“这下沈家是一定要倒台了,提前恭喜景兄,多年夙愿终于要实现了”荣侍郎听了下人的来报,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端起酒杯朝对面的景父示意。
景父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拿起酒杯,“先别着急高兴,沈折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荣侍郎自己将酒饮尽,“景兄放心,沈折他们绝不会活着回来,我们的计划决对万无一失,这京城是时候变变天了”
景父从荣侍郎那里回到府上,刚在前厅坐下,景母就找来了,“菀丫头的死是怎么回事!”
景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回答她:“不都说了是病逝”
“景平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做什么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菀丫头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妇人之仁,成大事者,怎么能因心软败事!”
景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一瞬间面前这个与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人,突然变得陌生了,“景平兆,你何时变得……,那之衍呢?他参与了吗?”
“之衍啊,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景平兆嘴角勾起,眼里流露出一丝满意。
景母心中那丝微弱的火焰彻底熄灭了,“来人!去将军府,把少爷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儿,景泽沉过来了,他看了看云淡风轻的景父,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景母。
“父亲,母亲”
“你还有母亲啊,我还以为你只有父亲呢”景母对着景泽沉嘲讽道,她抑制住怒火,继续朝他问道:“菀丫头是怎么死的?”
“我给她赐了毒酒”
“景泽沉!”即便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景母没有想到亲耳听到竟是这般难以接受,“…即便你从未爱过她,那你和她夫妻十二年,还有一对儿女,就当真这般薄情吗?”
“她心肠歹毒,之前她纵容畜生害了我和琉儿的第一个孩子时,我给了她机会。可她非但不知悔改,这次又差点害的琉儿一尸两命,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你从一开始娶她就是在利用她,你谈何仁义?你为什么弃文从武,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从小青梅竹马,她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景母气焰渐渐削弱,泪珠一个接一个地砸在地上。她也是帮凶,如果没有她的不作为,恐怕事情也不会成为今天这般。她看着景泽沉,最后又问了一句:“你告诉我,一个人得薄情到什么地步,才会愿意戴着面具,与一个不爱的人共度余生?”
景泽沉没有回答她,景母也没期望得到他的答案,失望的对他说:“铮儿和纯儿以后由我带着。你们最好能瞒一辈子,永远别让两个孩子知道真相!知道他们的祖父和父亲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
那天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景母回去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