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顾淮北抱着沈菀小心翼翼地挪动,遍地都是烧着的布匹和掉落的房梁。“这火势这么大,你是怎么想的,谁让你进来救我的?”沈菀凶巴巴地呵斥他,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累赘,他带着她怎么也出不去。
“郡主帮过我”
沈菀一愣,伤人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缓缓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却瞧见身后有个衣柜正向他们倒来,她焦急地喊出声:“小心!”甚至伸出手去挡。
顾淮北侧身一挡,那高大的衣柜直直地砸上他的背,将他们压倒在地上。沈菀昏迷前隐隐约约还听到顾淮北几近恳求地唤着她,“沈昭清!求求你,不要睡…求求…”等她再次醒来,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屋里。
后来是听说景泽沉闯进火场将自己抱了出来,她自己也记不太清,依稀记得自己被景泽沉抱在怀里,就以为就是他把自己救了出来,心里还甚是感激。
“他从始至终都在护着我…我怎么能忘了”宁清玉喃喃道。
自从沈菀的棺材被抢走,景泽沉总是会无意地走进沈菀的院子,一坐就是许久,顾淮北的话犹如魔咒,在他耳旁时时响起。
“主子,老爷找您”箐珂驾路熟轻来到沈菀的院子找景泽沉。
等景泽沉来到景府前厅,景平兆已经等了他许久了,看到他来,景父缓缓开口说道:“沈折和沈长策里应外合,企图造反,现已伏诛”
“我们派去刺杀太子的人,没能得手,只是那沈长临废了双腿”景泽沉向他汇报。
“够了,沈家翻不起风浪了”景平兆露出满意的笑容,“将消息放出去吧,他们的死讯也快传回来了”
景泽沉从景府那里回到将军府,陆清琉正给院里的花浇着水。“阿衍,”陆清琉瞧见景泽沉,把手上的喷壶递给她身边的婢女,走到他身边去,“你瞧,这院子花开的多漂亮”
景泽沉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你现在有着身孕,得多休息”
“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
“医者不自医,你身子本就弱,当然得多注意些”
陆清琉心里暖洋洋的,“你刚从那边过来,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不大好,她本想着等…她下葬后再去别庄,现在要提前去了”提到沈菀的时候,景泽沉不由地停顿了一下,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不要我陪母亲一起去,我好歹是个大夫,到那儿……”
“不用了”陆清琉的话还没说完,景泽沉就打断了她。瞧见她略带委屈的面容,景泽沉又耐心地朝她解释道:“母亲她带上了纯儿,也有专门的医官陪着。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完成了,你的仇马上就报了。”
夜幕降临,今晚的夜格外的黑,月色被厚重的乌云遮去。
两封加急密报同时送进宫中,“沈折父子造反?太子遇刺?景平兆当朕是傻子吗?”皇帝将手中的密报拍在桌子上。“去!召顾相进宫!”
“陛下…皇宫被包围了,我们的人…出不去”公公颤颤巍巍地说。
皇帝目带震惊地朝门口走去,一开门景平兆和景泽沉就站立在门口,身后是精兵无数。
“微臣见过陛下”景平兆嘴上恭敬地叫着,身子连弯都没弯一下。
“景平兆!你这是要造反?”皇帝怒气冲冲朝他吼到。
“不,臣是来护驾的,造反的是沈折父子。”景平兆脸不红心不跳的颠倒黑白。“不过现下已经没事了,沈折父子已经伏诛,我儿剿灭逆贼有功,我来为他讨个赏赐”
“你!你们!昭清的死,臣儿的遇刺,都是你们!”
景平兆笑而不语,事情已然明了,皇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似是放弃挣扎,朝他们询问到:“你们…想要什么赏赐”
“报!”一个将士着急跑了进来,打断了景平兆将要说出口的话。“将军,宫外突然来了一批军队,已经攻破宫门,往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