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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呃呃呃呃......”
“咣”的一声粗暴的把门打开,到达家里,不出所料,那个家伙又什么都不干挂在凳子上一脸“残念”叫饿!
将手上拎的事物扔向他,立刻打了鸡血一样!
佐木青贺满怀着希望打开食物袋子,拿出里面的盒子,熟练打开看见的却是白花花的粥,一脸嫌弃:“什么啊这是。”
与此同时,匆匆跑入厨房又匆匆跑出的雪友挥舞着拳头向他打来,边打还边骂:“你个懒家伙!”
佐木青贺立刻拿着粥刻意打开盖子闪躲,“小心小心,粥要撒了!”
“无耻!”尽管这么说,为了她宝贵的粥,雪友还是气呼呼收住了拳头,伸出手揪住得意洋洋的坏小子的耳朵:“我不回来你就不做饭是不是!我要是一个月不回来你是不是要饿死!啊?啊!”
厨房还保留着五天前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佐木青贺委屈巴巴:“我哪知道你们木叶物价这么贵,我可是来自贫穷的波之国。”
“说,这几天你怎么过的?”
佐木青贺掏出钱包,里面空空如也:“去外面吃的。”
好哇我这几天在死亡森林摸爬滚打,你却待在家里享受清福!
不打你一顿,我就不姓志村......
诶,她本来就不姓来着。
“我走了!”
“咣!”
十分钟后,佐木青贺鼻青脸肿的看着甩门而去的背影,感慨道。
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其真不知“小人”和“女人”是谁。
雪友在家里勉强吃了些东西,暴打了佐木青贺一顿,拎着给佐助预留下的东西,在星星逐渐多起来的夜空下赶往医院,到达先前的病房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人,问几个人,才知道那家伙被移到了楼下的病房里,还在静养。
“佐助!”她一推开门,吃饱饭精力充沛的样子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再次出现在眼前的人惊诧不已。
“你怎么回来了?”
“饿不饿?”从佐助震惊的眼神中,雪友把带来的盒装粥,干净的勺子依次从袋子中拿出,动作干净利落,将这些摆到佐助的面前。
闻着粥的香气,佐助微妙吞咽了下口水,近五天来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他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见佐助迟疑不肯动弹,雪友善解人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吗,她明白!
于是她将勺子拿在手中,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你看一下还热吗。”
佐助接下勺子,在雪友“慈爱的”关怀下,将粥放到嘴里。
他又不是小孩子。
一大碗粥——分量照比平常来说其实是够的,可那是对于早中全都不落的他,现下看来,只能起到半饱的作用——全部吃完,看着在一旁帮自己忙忙碌碌的雪友,想到从醒来开始自己就一直受她照顾,昏迷时她守着,走时叫了医生,从家带的晚饭——这些。礼貌上应该道谢的没错,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总欲言又止。
“雪……”
“这些小事用不着道谢的。”
雪友动了动嘴,手上的活丝毫没停。
佐助一顿,是他不小心太明显了吗?
“因为最能代替道谢的——”雪友扎紧袋子,里面是剩下的垃圾,冲他扬起笑脸:“那就快点好起来。”
“呵。”佐助垂眸,良久,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或许他们之间,已经逐渐建立起不用言明的羁绊了吧?
“恩,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遇到要紧的事时不能对你‘亲爱的队友们’过度隐瞒,要知道,我们都是容易担心的一群人。”雪友对他努努嘴,看他对脸上活跃的表情一愣,旋即开心的笑起来。
佐助当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原来还在纠结没把咒印告诉她这件事......
“如果不能准确地表达出来,即使是善意的隐瞒,也会容易产生误会。”
像是青春期男孩子喜欢女孩子时,会刻意捉弄,若是碰到厌恶这种做法的女孩子,那误会真的不容易说清。
停顿许久,她戛然而止的清澈声音再度从这个仅有两个人的、空荡荡的病房中响起。
“会不会......”她抬头望向挂在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吊灯,目光闪烁,看起来把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意识却仍留此处,她张开口,语气淡淡,如同窗外天空中乌云遮住的月光般凄清柔和。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误会,由最大的善意导致,被心中的偏执理解。”
偏执的爱,偏执的善,偏执的恶。
偏执到——必须走这条路才行。
“当然,这种理解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吧......毕竟,这可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呢。”
她在轻快的语调中结束自问自答,在这一过程中,佐助一直没有言语。
他皱着眉,认真思考。
少女一席话,说不上高深,理解起来却意外难懂。
误会、善意、偏执。
理解的同时还会失去......
“是误会的话,前提是要去理解,对吧?”
佐助的忽然开腔的引来雪友的注目,他倒也不避讳,直视她眼底的迷惘,把自己的话继续:“如果理解代表着失去,那么我想也仅仅如此。”
“因为与其盘算着失去什么,不如看着自己想要得到什么。”
“毕竟。”佐助同她对望,雪友从他漆黑的眸子中捕捉到直达内心的自信,他说:“没有人会毫无征兆的走上这条道路,即使一开始是错误的。”
——也会为了心中所望,直走到底。
——如若不是一开始做好觉悟走这条道路,是不会选择背负这么多前行下去的。
即使背负满身罪恶,从踏上路途开始,就已明白要不断失去。
困惑自己近一天的问题眼见着被人以惊奇的速度解开,雪友为自己才说出的敷衍话感到羞愧,她干笑一声,其中不乏对他的赞叹:“还真是......佐助会说出来的话呢。”
眼前佐助这副认真的模样,不禁让人回想起生存演习,面对上忍卡卡西的压倒性实力,他选择正面应对,而不是自己那般龟缩着逃跑。
这样的佐助,即使日后走到死路上,也能想办法继续往前走吧。
——就是井野所说,他选择的叛逃,那条道路上。
心情不错的雪友正想出去把手上的垃圾扔掉,和要进门的卡卡西撞了个正着。
“所以说你走路还看个什么书啊,撞到人了!”
“呀嘞呀嘞,抱歉,这章实在太精彩了,一时没忍住。”卡卡西收了手上的亲热天堂,对雪友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卡卡西老师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卡卡西半个身体还卡在门外,扬起另一只手上的袋子:“给佐助君送饭。”
“好晚!”屋内的二人异口同声的抱怨。
卡卡西挠挠头:“事实上,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小心迷失了一会......”
“你够了!”雪友深知卡卡西迟到的恶习,直接将他推进病房中,“你去吧,我回家了。”
“路上小心。”卡卡西说道。
雪友向病房中的人示意,“佐助君,我走了。”
“恩。”
雪友走后,卡卡西“啪”将病房门关上,优哉游哉上前把手上带的寿司放到佐助面前,自己则到靠窗户的地方,将窗户拉开,夜风立马灌进这间屋子,消毒水味被冲淡了些,“没想到她在这里呆到这么晚。”
“你让她来的?”佐助把手上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个放到嘴里。
“对啊,因为雪友酱看起来那么担心佐助君。”
佐助又拿起第二个,“多管闲事。”
“哦,是吗。”卡卡西转过身,靠在窗口,任凭一旁的窗帘被外面进入屋内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语气淡淡:“可是佐助君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呢。”
立即将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收回去——不管意味是挑衅开心还是其他——他看起来有吗?
“不要用‘佐助君’这个称呼叫我,恶心死了。”他冷冷地回应。
卡卡西:??他今天是被第二次骂恶心了吧?出自这两个小鬼嘴里!
雪友不是走之前也这么叫吗?
还真是差别待遇。
(佐助:没,只是单纯的恶心。)
“你来这里还有其他事吗?”寿司要被吃完了,这个人也该走了吧?
佐助这幅赶人的架势让卡卡西分外不爽。
“没了。”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扭曲,“就是来看看你和雪友酱相处的如何,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太好呢。”
他在门外隐藏气息待的时间也够久。
两个人之间先是存在温馨气氛到一本正经讨论那么深重的话题,他怎么好意思打扰。
“那又如何?”佐助将最后一个寿司扔进嘴里,吃完粥后半饱的肚子在这时也感到完全满足。
他和她的事,他卡卡西掺和什么?
“本来以为你会习惯这种老夫老妻的照顾模式......现在看来不是啊......”卡卡西故装作抬手捂脸挽言道,“只能明天拜托小樱和鸣人,让他们其中一个来照顾你,反正也考完了。”
他差点没把最后一个寿司喷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连连咳嗽两声过后才缓过来,佐助擦掉嘴角残留的菜渍,双目紧盯着卡卡西。
“身为年轻人,两个人独处了这么一会,一点激情都没有,难道不是老夫老妻吗?”
佐助的疑问让卡卡西反而绷着脸。
哈?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佐助瞬间语塞,末了瞥见那个有死鱼眼的导师从上忍制服的口袋里慢悠悠拿出一本小说,封面写着“亲热天堂”字样,姑且明白了大半。
“喂,你看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他伸出手,特意指了指卡卡西手中的书。
“这才不是奇怪的书,宇、宇智波佐助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
“果然是啊。”佐助从他闪烁其词的表现中看的清清楚楚,警告道,“别把我和你书里的主人公混为一谈。”
卡卡西将巴掌大的书在手上翻动几页,“没有和你性格相近的角色呢。”
“我不是这种意思。”不知为何,卡卡西这种认真的模样很想让他再次赶人,“没别的事就......”
“不过,有类似雪友的角色。”卡卡西咕哝着,读了书上的那句话,“‘她偷偷写下喜欢的人的名字,夹在随身携带的手帐中,指腹摩挲书页上名字的感觉依旧存储于心内,想要将意外捡到此物的意中之人归还时残余的温存留住,怀着能够被喜欢之人发现感情的小小期望,欣然走在樱花纷舞的道路中间。’”
哪里像了?
尽管在心中反问,佐助面上却表现出相当的不耐烦,“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睡觉了。”
赶人还真是毫不客气......卡卡西想。
他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在躺下的佐助脑海里不断回荡。
卡卡西的离开彻底带走了屋子里的活跃气息。整间病房中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的他翻了个身,正好能够看到窗帘半拉的窗户外天空中的月亮。他被月光照耀的容貌上平静十足,心里的思绪繁杂,令他难以入眠。
——她偷偷写下喜欢的人的名字,夹在随身携带的手帐中。
这是卡卡西那本书上的话。
——看来你真的没有看雪友的那本手帐。
还有临走时卡卡西的留言。
也就是说,当时卡卡西那家伙让他去还之前,已经偷看过雪友的手帐了。
——真差劲,他立刻得出这一结论后,觉着口渴,起身借着月光到几步远的桌子上倒水喝。
可照这么一说,那家伙在手帐里写下的是——
自己的名字......
意识到这个,佐助的手没来由的一顿,水壶里的白开水就这么溅在自己的手上,他愣愣的看向自己布满水珠的手背,后知后觉猛地用力甩动。
这下不仅睡觉的意思没了,喝水的意思也没了,他干脆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少女的笑脸恰到好处的闪现,让他又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弄不清楚心里为什么这么焦虑。
话说回来。
卡卡西的那边本书,真的这么写的?
(卡卡西:某知名黄|暴小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少女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