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皇后纠结过说出话后,当机立断杖杀棠儿。
她姑母没问题,怎就不是这宫女收了其他人的好处妄图害柔容华,再攀扯太后。
皇后坚定道:“按照宫规,背主求荣陷害妃嫔者,即刻杖杀,以示效尤!”
潇霁光怀疑不减,当也明白这婢子定然早对上口证,和杜氏二后狼狈为奸。
皇后今儿当真又失了心,按照她平日脾性,执意要问清清白,潇霁光才肯相信二分所言。
事情败露舍兵保帅,和当年推出一个人来顶罪,以此来息压他的怒火,简直一模一样!
潇霁光面上更冷了几分,阿芙见状拉住他的袖子,“臣妾多谢皇上、皇后替我做主,害我早产的那个宫人呢,皇上可处置了?”
为这事她从白日疼到天黑,宫女是她安排的,她赌潇霁光为了两家制衡,会让太后和张妃明争暗斗。杖杀棠儿是警告太后,降位张妃,张妃此事真冤,她会想到太后身上,从而将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转移到太后身上。
归其根本都是帝王为了平衡前朝后宫的手段,两家暗中斗法,不会使一方太盛。
“一并杖杀了。”潇霁光沉声道,“至于张氏,挑唆宫人有陷害妃嫔皇嗣之疑,”他话锋一转,“不过母后心善,此事若交由母后处决,也是小惩大诫,那便降为婕妤,抄写宫规二十遍,届时送来给皇后。”
落在皇后和阿芙眼底都是不轻不重的惩罚,降位而已,等有了子嗣不又升了回来。
皇后面上微虞,潇霁光轻巧解释:“阿芙无碍,朕按照母后心意处置,皇后若与她说起,想来也是欣慰的。”
“皇上的处置自然是极好。”皇后扯出笑,“柔容华需要休息,宫妃们尚在曲台殿等待,臣妾告退。”
潇霁光国务繁重,这事那事积压着,这会绮山正巧把大皇子抱来,阿芙见了一阵心疼,“有皇上在,臣妾和大皇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粗粝的手上传来一阵柔软,女子娇嫩,自十四进宫起就没受过苦楚。
冬日夜长,屋内尚未点灯,潇霁光看着映在床帘上的半片虚影,眉眼上一片柔光,放缓了身子,语气极其温柔,鬼使神差说道:“朕会护你无忧。”
面上被粗粝掌心摩挲着,有些痛,阿芙忍耐着,顺势垂头,乖顺倚靠在软枕上。
窗前透了微光,帘帐半掩,大片光影被身前高大身躯遮挡,阿芙坐得累了,潇霁光点了点她的肩膀,她也便躺了回去。
潇霁光侧开身子,光影打在阿芙脖颈上,被揉搓过的脸颊一片红痕。
他练武,下手不重,是阿芙太过娇嫩。
“阿芙,你和麟儿都会平平安安。”
语气中比先前冷淡了不少,通过窗柩的光直直打在她身上,那道模糊的影子已经不见。
阿芙闭上眼,感受身旁一轻,照在脸上的光被遮住,脚步声很轻,像是在耳旁走动。
她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绮山坐在她床榻边,见她清醒撩起半片帘帐,递过一碗药道,“那位宫女已经安排好了,提前吞了假死药装作畏罪自杀,兰公公提前买通太监,已经运出宫了。”
那位宫女是张婕妤手下的杂役宫女,做杂役的除非意外得主子的眼,或是被分到其他宫去,不然一年到头都没有指望晋升。
得主子眼的机会小,分到其他宫里的机会也不大,张氏又不是好相处的主,阿芙用了五十两银子,便轻易收买替她做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