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我赵七,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
话音一落,云星起抽出在意识到有人进来摸进口袋掏刀的手,身侧女子身子也放松下来。
赵七提灯而入,轻轻关上门:“不用担心,另一个人去拿绳子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不过,”他看了一眼屋内两人,“你现在不能带她走。”
云星起手指一抖,手再次摸进了口袋,“为什么?”
“你现在带她走了,待会就能发现,到时候全府搜人,逃不了多远的。”
是他思虑不清,确实如此,手触摸到刀鞘没有去握住。
对方边说边走近到他俩身边,咧开嘴,笑了一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云星起:“所以你刚才是真的看见我了?”
“当然。”
“为什么,你不管宋府那些人了?”
说到这,赵七脸露嫌恶之情:“死了便死了,何必再拉一个活人下水。”
看来是良心发现了。
“你说你支持我们,又说我现在不能带人走,那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一直扶着人有些累的云星起小心地将池玉露放下,背靠箱子而坐。
动作间,红巾帕掉落,提灯近在咫尺,嘴上狰狞扭曲的缝线愈加清楚地呈现在另俩人眼中。
她听见了赵七说的话,脸一露出来,直直看向对方。
赵七刻意扭过头去,不敢正视她的脸。
“......你别这样看我,他们之前要缝你嘴巴时我做不了主。”
“那你们为什么要缝?”明明他也认为残忍。
“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争论一句后,他陷入了沉默,不管怎么说,他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缝嘴,是他们说怕池小姐死后去阎王面前告状。”解释之后,他顿了顿,拉住云星起,“你跟我出去。”
“欸,不是说要一起救人?”
”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救人,在这里带人出去,也逃不了多远。”
另一个去拿绳子的人随时可能回来,如果被发现,他俩一起完蛋。
赵七:“你先回去,我到时候得了空去找你。”
云星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可能自个回不去。”
“什么?”语气不敢置信。
他睁大双眼,诚恳地看着对方道:“其实我是迷路过来的。”
一句话给赵七整不会了,什么人迷路看见眼前一幕不逃反要带人一起走的,估计就眼前这位了。
心下叹气,“那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到时候我去找你。”
确实只能这样了,云星起扶起扭头看他的池玉露再次躺下,给她盖上帕子,同赵七一起出了门。
随便找了一间临近的空房子,不知过了多久,云星起坐在地上昏昏欲睡。
一阵缓慢沉重的咚咚敲门声打破了他的瞌睡,“是我,赵七。”
揉揉眼睛,他走上前去开了门。
“另外一个人呢?”
“他们去忙别的事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言毕,赵七果断转身示意跟上,带他一路走小道躲开他人视线走出了院落。
路上赵七告诉他女子叫池玉露,详细的等回了屋再说。
把人领到他的小屋里,赵七让他快收拾一下行李,救到人后,他们不用再回来了。
交代完,赵七说他也要去收拾行装,开门走了。
四周骤然安静,云星起坐在床上,颇有种恍若隔世感。
白日里在山野中奔波,晚上在村落宅邸里吃席,不曾想到了深夜要救人了。
虽说目前不清楚事情缘由,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歇了一阵,开始扒拉起扔在床头地面的一堆行李。
边收拾边思索,如果要救池玉露,靠他和赵七二人硬攻绝对不行,得用计。
不待他想出个四五六来,赵七回来了。
估摸是他住得近,背了个包袱在身上,一瞧见是他,云星起开口询问:
“你说我们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救人,是有什么计划吗?”
一问一个懵,赵七愣住了:“没有。”
不是,所以他们两个纯纯是在摸瞎啊。
其实方才赵七让他先别带池玉露走多少存有私心,他独自一人把守,丢了人肯定是他的过错,府里怪罪下来难办。
“......时间要紧吗?”
“不是很要紧,得再等一个时辰,那个我说的机会才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