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DE生意日渐红火,伦恩的唱片事业也顺利推进中。
“伦恩,我看到门口有封信,就拿进来了。”行白手里拿着空白信封,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上面没有寄信人和收信人的信息,要不是专门塞在我们门口,我都怀疑是恶作剧,”
伦恩没有一点好奇或者惊讶的反应,“随便,你拆开吧。”
“哦。”行白摸索信封,估计里面就轻飘飘一张纸,不知道写了什么。
她沿着封口处慢慢撕开,拿出信纸,密密麻麻,似乎写了很多字。
她一行行读下去,不安感越来越强,心如擂鼓,额头隐隐冒汗。
是伦恩的父母寄来的,充满憎恨和恶毒的信——
【有人给我们看了那些照片,真为你感到羞耻,曾经的兄弟姊妹都会唾骂你,你违背了神的旨意,你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同性恋是错误的生活方式,改邪归正是唯一回到天国的方法。然而你一再拒绝教会出于好意的仁慈的治疗,混乱堕落地生活。我们到死都不会支持你,休想从我们这儿得到原谅】
【神不会保佑你】
【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你会下地狱】
“……伦恩,是写给你的,”行白难掩紧张,“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不,还是别看为好,我简单转述给你。”
要是没看见这封信就好了,行白愧疚不已。收到恶言恶语,任谁都不会好受。
“猜到了,”伦恩拿过信纸,眉眼不动,快速扫视完双面,嗤了一声,“前两天我电子邮箱也收到同样的信,一句也没改,真没新意。”
她叠起信纸,夹在指间小幅度上下摇晃,看样子毫不在乎,“我拿去扔了。”
行白有些担心:“你还好吗?需要告诉卡洛琳吗?”
卡洛琳手上的动作一顿,说,“她知道。”
*
“查理,”卡洛琳深呼一口气,紧盯庭院门外的二人,“过来,该回家了。”
这本来是查理的游戏时间,查理丢下飞盘,立刻从前院的另一头奔来,瞬间警觉,对二人喉咙发出低吼,
一高一矮的两个普通外貌的男人,没有穿教会服装,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打扮和举止有些保守土气。
“请问伦恩在家吗?我是她父亲,有重要的东西需要亲手转交给她。”对面一人眼睛隔着栅栏空隙,对准卡洛琳,看似和善地说。
卡洛琳:“她在,有什么事。”
门外二人侧头对视,点点头,猛地开始砸门,肆无忌惮。倒像是蹲点很久没找到机会,气急败坏。
查理前肢下压,后腿弯曲,大声吠叫,时刻准备攻击。
卡洛琳拿出早已接通的报警电话,最后一次驱逐他们,“这里不欢迎你们,立刻给我离开。”
警方确认她的位置和危险后,已经出动,只要五分钟就能到达现场。
对方砸锁的动作更猛烈,权当没听见,就光顾着愣砸门,把动静闹大。
卡洛琳撇嘴,摄像头拍得应该差不多了,足以作为擅闯私宅和故意伤人的证据。她眼中寒意更甚,挥挥手,让事先藏好的保镖立刻制止二人。
一被激怒就上钩,伦恩父亲居然是这种蠢货。
伦恩提前预测到他的所有行动,安排毫无差错。
这人没带其他更具杀伤力的武器,也没做遮掩,就带人上门骚扰,真是生怕自己不被逮捕。
二人被保镖轻易压倒在地,疯狂辱骂。好在警方及时赶到接手,不然卡洛琳就要让人抓把土把他们的脏嘴堵了。
“这是家事!我是她的父亲,我有权利这么做!”稍高的男人面对一群警察的控制,神色扭曲,大喊道。
“不,你没有。”女警察厉声呵斥,一个扣手拧肩,拷上手铐,给他疼得大叫。
伦恩和行白火速赶来,看到卡洛琳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来的时间比她预计的早,她没来得及在场,幸好没出事,都在计划之中。
伦恩的律师朋友贝莉紧随其后,相关文件都准备就绪,就等着他犯事,马上就能提起上诉。
据贝莉称,这是她办过最省心的案件,钱多事少对面傻。
结合之前收集的家暴证据,伦恩父亲只用安心坐等被送进监狱即可。
他早就撕破和善的伪装,眼底通红,如同失去理智的落水狗。
伦恩压低声音,俯视她血缘上的父亲,冷冷地说,“感谢您过去的教导,真是令我受益匪浅。”
他啐了一口,没来得及再骂几句,就被带上警车。
伦恩冷哼,“这次必须关久一点。”
贝拉正在拷贝摄像头记录的攻击视频,听到这句,笑着说,“他已经因为家庭暴力和非法展示武器,受到一次禁枪处罚。这次可以争取判个一两年。接下来我还会申请限制令,出狱后也不会被允许靠近你们。”
遇到伦恩这种当事人真省力,贝拉笑眯眯地想,跑一趟就多了不少证据。
伦恩点点头,示意她放手去做,接而转向旁边的行白,“看到了吗,就这么简单。”
行白处于宕机状态,从开始闹事到结束不到二十分钟,比戏剧更戏剧化,称得上喜剧。
第二天,伦恩母亲就登门拜访道歉,让伦恩手下留情。
“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放弃上诉,放他们回家?这个月的十一捐还没收,教会需要他们。你也是大人了,要为弟弟妹妹们着想,没有父亲,他们怎么在学校里立足?”
看着门外苍老的妇人,频繁的生育让五十多岁的她外貌接近六七十岁,看起来是垂垂老矣的老人,皱纹、橘皮、肥胖、脊椎变形,眼神暗黄混浊。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伦恩了,自从她们尝试脱离教会以来,接近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