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你了吗?”他的声音发沉,眉宇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江小鱼看着他,不知为何,他觉得余裳生气了。
“谁打你了?”余裳脸色冷了下来,“大丘?还是斌子?”
江小鱼有点发怵,不苟言笑阴沉下脸的余裳看着有点儿凶。
他连忙摇了摇头,又动了动嘴唇,试了几次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只好拿出本子写道:“没有被打。”
余裳看了他片刻,收起药酒站起身,“早点睡吧。”
说完拎着药箱出去了。
江小鱼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发出细小的声音:“好没用。”
次日早,外面喧闹起来。
江小鱼看了眼时间,竟然十点多了,他昨晚失眠了,天快亮才睡,乱七八糟地做了一宿怪梦。
他揉了揉额头,精神一会儿后起身下床,梳洗整齐后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离,另一位是个面容白晳,长相俊美的男子,见他出来,一双桃花眼挑向他,硬朗中透着股妖魅。
苏离第一个跳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哟,小美男,你醒啦。”
江小鱼有些别扭,他从来听过这种称号,也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容貌。
他冲苏离和那名男子点了点头,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如果他是家里的主人,或许会寒暄几句,给他们倒杯柠檬水。
但他不是,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
这时,余裳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封档案袋,见江小鱼站在客厅,问:“醒了?”
江小鱼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比划着表达自己起来晚了。
沙发上的妖魅男子见他不说话,全靠动作回应,颇感兴趣地打量起了他。
他故意夹着嗓音调侃道:“余少爷什么时候有了新宠?连兄弟都不告诉,可真叫人伤心啊。”
余裳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档案袋扔在他身上,径自走到沙发坐下。
苏离听后笑骂了句,又抬腿踹了他一脚,被他笑着躲开了。
江小鱼看着他们笑闹熟稔的模样,心里有些羡慕。
“小鱼宝宝,还没吃饭吧。”苏离笑着招呼他,“哥哥给你买了……。”
话没说完,就被余裳截了过去:“江小鱼。”
“嗯?”苏离看向他。
余裳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一字一顿道:“他叫江小鱼。”
苏离愣了两秒,噗哧一声笑了:“操。”
那名男子也坐正了身姿,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余裳和江小鱼之间来回睃视。
看够了戏,他勾着嘴角问江小鱼:“你是哪个渔村的?”
江小鱼看了眼余裳,见他没说话,掏出本子写道:“西贝村。”
他走过来把本子递给了那个男子,自己顺势坐在了余裳旁边。
余裳侧头看了他一眼。
江小鱼眼神闪烁,心里打鼓,却坐着没动。
“西贝村?”苏离有些意外地看向余裳,又看了眼江小鱼。
那名男子则是一脸了然,拖着长音道:“哦,懂了。”
江小鱼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拿回本子又继续写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没等他们回话,余裳接过话去,介绍道:“苏离,你见过,祈玉,我朋友。”
“我们比余裳大几岁,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苏离补充说。
江小鱼笑了笑,站起来冲他们弯腰颔首,正式地打了个招呼。
他着重看了看那个英俊的男子,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收回视线乖巧地坐在一边,心里默念着祈玉,他叫祈玉。
苏离很给面子的和江小鱼寒暄了两句,之后换了个坐姿道:“我说余裳,你让我带螃蟹过来干什么,你不是不吃这些吗?”
“换换口味。”余裳轻描淡写地说。
“补钙的话,”祈玉调笑道,“还是喝牛奶吧,牛奶好喝,也适合小朋友。”
余裳闻言瞟了他一眼,他得瑟地冲他扬了扬眉。
二人闲聊片刻后便离开了,驱车行驶到红灯时,苏离突然开口:“三年前,余裳和唐灼争的那个渔村是不是西贝村?”
祈玉笑了笑,慢悠悠道:“是抢来的渔村。”
苏离看了他一眼。
“不是么?”祈玉眯起他那双桃花眼,“为了个破村子,得罪唐灼,还赔了片海,这种赔本的买卖,也就余裳会做。”
苏离耸耸肩,无所谓道:“余裳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况且西贝村原本就是他代管的,只是手续没办下来,唐灼贸然来抢,他那性子怎么可能放手。”
“你信?”祈玉看向他。
“嗯?”苏离疑惑道,“难道还有隐情?”
祈玉笑了笑:“听说西贝村在几年前就给他了,是他自己不要。”
他往后躺了躺,叹道:“给他他不要,给别人又不行。”
“也是。”苏离说,“没用的村子,海边礁石太多,没有产出,要了也是赔钱。”
说完啧啧两声:“只是没想到当初他会为了这么个村子和唐灼杠上,闹得那么大,何必呢,要我说给他得了。”
祈玉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是啊,为什么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