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堪堪冒了个头,不满道:“我这寄身的蝴蝶可是已经死掉了,被我强行改造过的。”自然是要特殊点。
谁让他们管理局规定不能寄身于活着的事物,说是怕引起连锁反应。
“行吧,那我懂了。”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沈长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而往系统身上施加了一层术法。
阿季在前面一直引路,每走一段路,他都要停下来,然后双手交叉握成拳,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雪山的气息。
于是他们的每一段路上都走得异常的顺利,既没有遇到雪狼或者别的妖兽,也没有被这片雪山驱逐。
只是好景不长,当阿季第三次闭眼感受的时候,掌心突然爆发出猛烈的白光,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跪在了地上。
飞得好好的凤蝶被吓得一惊,往外散开。
“他这是怎么了啊?看起来情况不太好的样子。”系统颤颤巍巍地问,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雪山在晃动啊?!
沈长阶吸了一口寒冷的气息,眼疾手快地上前几步扶住就要一头栽倒在雪地上的阿季。
他掰开了少年的嘴,直接塞了一大把的药丸进去。
“咳……咳咳……”意识稍微清醒过来的阿季一手横在地上,一手扼着自己的喉咙干呕。
“你是要……想我死吗?”入口的药丸直接就化开,滑进喉咙,阿季干呕了几次呕不出来,哑声问。
“你真的是高估我了,我暂时还没有想杀了你的想法,不过你的反噬为什么会这么重。”沈长阶问。
“你不是知道我是被雪山驱逐的领使了吗?被驱逐了的领使早就剥夺了在雪山的权能,我还以为你很清楚这一点。”阿季缓过来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
入口即化的药丸开始发挥作用,身体的温度开始回暖。
阿季靠在了旁边枯树的树桩上,手掌抵在了冰冷的雪面上,却依然感受到了那种自掌心而渗入身体,乃至灵魂的刺骨寒冷。
他喘了口气,闭上眼。
我敬仰的雪山的神明啊,请您饶恕我的罪过,我只是想再回来,再看这我守护了数十年的地方一眼。
阿季轻咳一声,抹去嘴角的血迹,举起手指向一个方向,对他说:“剩下的路我就没办法在继续指引你深入了,我回来已经是触犯了禁忌,不能再往前走了。”
“你沿着前面的路往前走,就能见到夜见草了。每隔三天我会来这里等你,然后我带你出雪山。”
顺着阿季指向的地方,是一条小路,上面覆盖了一层薄雪,还有一些枯枝在上面,再往上的路,就是被浓雾掩盖,看不真切。
沈长阶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翻出了一瓶丹药,放到了阿季的身边。
他扫过阿季的白发,解释说:“这是可以短暂治疗反噬的药,你服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不出意外的话我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赶回来。”
阿季反而稀罕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个药修?”他刚刚分明感觉到了这个人输给他的灵力有着可以疗愈的作用,一般只有药修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沈长阶说:“你想多了。”
说完,他就抛下兀自坐在枯树下的少年,往小路上走去。
——
天空落下簌簌的雪,一开始还跟柳絮一般,越往上的路,雪也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风雪中一个人影缓慢地移动着,厚厚的斗篷绒毛上都落了一层薄雪,不经意间一晃,能看到白色绒毛间闪过金色的碎光。
凤蝶栖息在沈长阶的斗篷的绒毛间,探出两个触须,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又沮丧地缩了回去。
他们都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了,但是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路,系统唠唠叨叨:“阿季是不是把我们给耍了啊,夜见草真的会长在这种地方吗?”
它倒吸一口冷气,说:“刚刚我们可是遇上了雪崩啊!要不是你反应得快,我们都要葬身在那里了。”
沈长阶往上慢吞吞又走了一步,眼前飘过几片洁白的雪,他将目光稍微停留在那几片雪花上。
而后才移开目光,说:“他不会拿阿廖莎的性命开玩笑的。”
算了算时间,也才走了半天而已。
“宿主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就一定不会骗我们啊?”一片雪花落在了蝴蝶身上,凤蝶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才说。
“因为雪山虽然驱逐了他,却还承认他,不然也不会还任由他踏足雪山的领域之内了。”他想了想。
雪山的领使从来不会认错雪山的路,因为他们都曾经是被雪山承认过的孩子。
纷飞的雪渐渐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幽蓝的光浸透了每一片落下的雪花,刺骨的寒意伴随着雪的落下骤然降临。
“我们到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