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它将这个疑问问了出口。

沈长阶掀起眼看了看凤蝶，说：“对我们来说琼台境最有威胁的就是醉人剑，而要想扼制住醉人剑的命脉，那就需要夜见草。”

“你是刚刚被风吹傻了还是被冻傻了？”

凤蝶很生气地冲到他脸上，仗着沈长阶忙着炼化潭水而分不出手去收拾他。

“我这不是问问你怕你不清楚吗？！”001忿忿道。

沈长阶侧过头躲开凤蝶接连不休的骚扰，随口应和着它的话。

“唔是，要不是你提醒，我可真的就要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系统莫名听着更生气了。

等到潭水下降到了一定的位置，沈长阶才有些脱力地收回手。

终于舍得消停下来的系统看了眼潭水的位置，说：“这地方真的是好冷啊，按着这个进度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沈长阶凉飕飕看了一眼系统，叹了口气说：“你怕不是想多了，哪里真的是有这么简单，今天是第一天，后面的进度只会越来越慢，这里的寒气太重了，我的灵力不好发挥出来。”

冰窟外的的雾聚了又散，风夹雪一遍又一遍席卷过这片雪山，浓云裹挟着月亮，最终又不甘地松开。

幽蓝的光照在冰窟里，清晰地照亮着，冰霜爬满了触碰在谭面上的手，手偶尔地僵硬地动一下，就能抖落几片冰霜。

又就如同沈长阶所预算着的那样，他炼化潭水的速度真的是越来越慢了。

随口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他能感受到那种寒冷的，尖锐的冷从掌心渗入，又因为灵力的交汇而渗入到四肢经脉，灵核都停滞。

他都忘了自己在这里纠炼化了多久的潭水了，清澈的水底已经冒出了不少点点嫩芽，那就是初生的夜见草。

他正要睁开眼，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太安静了，以往的每次从炼化催生夜见草中醒来，最耳熟的声音莫过于凤蝶在冰窟里面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偶尔还有着细碎冰块砸落的声音。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听不见，也正想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睁不开。

？！！沈长阶原身的修为本来就不低，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能控制到连他睁眼都困难，身体也被紧紧吸附在这片潭水之上，动弹不得。

内心大骇的不只是沈长阶，还有在旁边惊惶却也同样动弹不了的系统001，但是比沈长阶要幸运那么一点的就是，它还能看得见，还有视野。

但是也仅此而已啊！！

崎岖的石壁上，一只素白的手不安地摸在了上面的一块凸起，来人的一双纯黑色眼睛很大，却并不明亮且一片空洞，像是可以吞噬世间万物，瘦弱的少女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锦衣，艰难地走出每一步。

一块石头挡在了少女前行的路上，少女无知觉地继续往前走着，尽管看上去已经足够小心，但依旧被石头绊倒在地上。

她踉跄地扶着墙站在了地上，抬起头，空洞的眼睛却精准地锁定了沈长阶所在的位置。

“是……”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攀着石墙，往沈长阶的位置缓慢移动着。

沈长阶皱起眉头，他虽然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但也不意味着他就是个聋子。

听着声音好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但是怎么会有年纪这么小的人来到这里，而且，还跌倒了？

这根本不正常！

少女走得很慢，但是距离本身就摆在那里，根本远不到哪里去，哪怕就是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都快走到了沈长阶的面前。

冷汗在额角不断往下冒，沈长阶竭力想要调动自己凝滞的灵力去打破莫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禁锢，但是寒气依旧死死束缚着，咬死了不让他动用灵力。

凤蝶都快急死了，他原本一直守在沈长阶的身边给他护法，连着一段时间都风平浪静。

前一秒冰窟洞口的月光还洒了下来，后一秒一个身影就直接挡在了冰窟口，它甚至还没来得及扇动一下翅膀，就被一种平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的力量束缚在原地。

于是就有了沈长阶意识清醒过来，但是却睁不开眼动弹不得的一幕。

少女摸索着走到了潭水边上，却没有再靠近潭边。

她喃喃道：“原来如此，你是……阿季带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