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离这个时间并没有呆在书房,他去了花园,冬天不见着什么活物,有的需要冬眠,有的早就冻死了,草地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走过去的的脚印它都拿来做了纪念。
他今天本来是不想出来的,本来这个季节就没什么东西,只是碰巧早上看见了一只像蝉的东西,不是壳也不是无生命体征,会飞会动。
他没见过这种虫,早上没法出去,两位主人都在,不想搭话也不想表演就说回书房了,心里惦记的不行,到下午一点才出门找。
如果是蝉的话不可能,他认不认识不重要,这种新鲜感他很喜欢很享受,早上那只虫就代表了可能家周围还有,出来已经半个小时了,他没什么发现,倒是看见了其它东西。
绕了一圈回来他停在了他屋子阳台下面,打算走的因为也没发现什么,一抬头一只猫跑进了阚离房间,紧接着阚异便掀帘进去了,他已经后退一步的脚又收了回来,灯开了。
如果只是找猫,那没什么,如果不是找猫,那……也没什么。
站在外面看不出里面开灯,窗帘是很遮光的,是之前住在妈妈家的那个,他能看出来当然不是超能力,之前为了对比开台灯和开大灯的区别,他观察了小半天,又观察开灯不开灯的区别,他归结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因为他闲得慌。
阚离抬手看表计时,十分钟,阚异是在他房间给猫洗了个澡吗?知道他想要的结论后他离开了那个地方,运气出意外的好,刚走没两步那虫突兀的出现在雪地里。
他眼神变得喜悦略带一点兴奋,准备好三下五除二将虫子装入罐子里,阚异刚从房间出来抱着猫往他那边瞟了一眼,嘴角扬的更起,眼神难以捉摸。
阚异走下楼梯与阚离擦肩而过,发出一声轻笑,阚离将虫带回了卧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罐子,阚离搬出衣柜里的梯子,架好,房间和出去时没什么两样,看上去就没人来过。
他打开灯,爬上梯子,蓝色窗帘顶上卡了一只铅笔,他放的时候铅笔露出一点头,显然有人进过里面了。
他爬下梯子,拉开窗帘,满墙的标本由他所做,阚离走向那面墙,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上面所有的便签,他有一个习惯,会在两个对角上折个小脚,一个是折的,一个是卷一下弯起来的。
一个一个找很难标本很多便签也一样,但那人似乎动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标签,4月18日的金鱼。
那天的他把舒静雯买的两条金鱼弄没了,准确来说是它们本来就没了早早飘在了水面,第一次是好奇,第二次是他发现金鱼做标本对他而言有点难,并且很丑,但他想留点什么纪念,于是把它尾巴留了下来,挂在墙上。
之前他每次做完标本都会给他母亲看,舒静雯也表示支持,阚离的爱好也就这个活泼一点,而他这次做的似乎不让她开心。
“妈妈,我做了个小标本。”
舒静雯刚逛街回家,她的儿子就朝她跑来,她不是一个扫兴的家长,偶尔。
舒静雯眉眼弯弯:“是吗?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呀。”
阚离把金鱼尾的标本拿出来,当时他很矮,标本拿起来就挡住了舒静雯的脸,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阚离猜测和平时应该也没差别。
舒静雯看见鱼尾的那一刻变了脸色,她抬起手猛的扇了他一巴掌,刚做的美甲很长,巴掌扇过去时顺便参与了一下,划出长长的两道口子。
“阚离!我是不是最近把你打少了!”
少吗?阚离捂着脸,一只手还拿着标本,少吧,昨天没被打在大院跪了一整天,前天也没有只是不让吃饭,前前天……也不算吧,不是你打的,是在这的长工。
他不知道他母亲为啥打他,小声说:“我整理的很干净,没有弄的家里到处都是,垃圾也扔了。”
他解释以前是因为这些他才被打,这次应该也是吧,舒静雯没有开口,他又想:“对不起,我不该……去用金,金鱼做标本,我会找到一模一样的买回来的,我会的。”
舒静雯去拿他手中的标本,阚离死死抓着,,舒静雯深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砸在地上:“我就白养你!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坐这东西!恶心死了!还要每次夸你好看!你怎么不和你弟弟一样当初在肚子里就是个死胎!”
阚离愣在原地。
没事没事,妈妈再说气话,气话,他现在只需要让她消气,消气,他要怎么做,要怎么做。
舒静雯一直说着,阚离跪下低着头:“妈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你就是有病,神经病!”舒静雯并没有打算停下来。
她看着阚离:“你那些标本都在你屋是吧。”
舒静雯转身大步往楼上走,阚离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跑上楼,一墙的标本被扔在地上,阚离蹲地上捡舒静雯拦着他,叫来了长工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