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离跪在地上,叫着:“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不敢了,妈!”
一会墙上干净下来,舒静雯抬手:“把这些东西扔出去。”
阚离想爬起来,被长工按的动弹不了,他不老实,长工直接把他绑起来,手腕勒的通红,阚离叫的嗓子都哑了,什么时候留的眼泪不知道,只是眼睛肿了,扔完之后舒静雯明显消气了,去洗了个澡。
阚离在旁边跪着,偷偷观察着她问:“我能不能把那些东西捡回来。”
“哈。”女人笑了声,“可以啊,在垃圾箱里自己去翻吧。”
阚离攥紧了袖子,咬着牙,舒静雯开口:“怎么嫌脏?这点决心都没有你好意思说你喜欢做这个事?”
阚离握紧拳头跑了出去,东西太多他找了个袋子,出去的时候是六点钟天没完全黑,找完已经十点多了,标本不是被放在一个箱子里,被分开放在了好几个箱子。
他拿着袋子走回去的时候,心里顿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快走起来到后面跑起来,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全部熄灯了,大门紧紧关闭,一个刚打扫完院子的长工路过看见他。
“舒总说了,少爷身上味道太大不适合进去,在外面散一晚上味。”
阚离放下袋子,不惊讶,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弟弟。
弟弟两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他跟了母亲,现在呢,他的弟弟过的怎么样,和他这个精神病哥哥比起来好一点还是坏一点,他更希望没有后面的一点。
他清楚的知道,出生在这个家庭,是没有好的,父母的不相爱,两个求利益到极端的人,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孩子,他们人生中没有爱,只有披着爱的皮毛的利益。
他想逃,背后是无尽的黑暗,黑暗里伸出无数只手,扯他的四肢扼住他的脖子,永远禁锢着他,那一声婴儿的啼声,是他唯一的钥匙。
阚离把便签贴回去,看了眼放着许多瓶子的箱子,从那年开始他的药相比以前加大了很多量,不是别人逼的,也不是别人认为他有病,他自己需要,他没否认过,他就是个精神病。
阚离坐在椅子上把虫拿出来,仔细观察,写好笔记后,再次出门,再白茫茫的花园里找一只虫,很简单,那玩意不是白色,只要一出现就会显得很突兀,和黑暗的房间中照进一束光是一样的。
阚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肉乎乎的小手合住伸在他面前,眉眼仍是笑嘻嘻的:“哥哥,我找到一个虫子,好神奇!给你看。”
阚离看向他缓慢打开的双手,果不其然里面就是那只虫子。
阚一开口:“哥哥喜欢吗?送给哥哥。”
他伸手接住,摸摸他脑袋:“进屋玩吧,外面太冷了。”
阚离将虫子放进瓶里,把阚异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哥哥回屋做点事,小异乖乖玩一会。”
阚异乖乖点头,他回到房间拿出工具,细心的做好每一步,标本做好放在一边,他又看了眼满墙的标本,看了眼那只铅笔,起身下楼。
阚异没有动,看见阚离下来才下沙发,跑到他身边,带他到处转,停在一个鱼缸前面,他靠近示意哥哥低头看鱼缸,两人离的近阚异说:“鱼缸里……为什么没有鱼呢。”
他微笑着看向他哥,阚离也笑耸肩表示不知道,阚离歪头:“哥哥可真笨这都不知道,鱼……在厨房啊。”
鱼缸的位置离厨房很近,他偏头,一个板凳,大理石上面放着菜板,菜板上面是刀,刀下面是被划破的鱼肚子。
阚离嘴角挑起一抹不明的笑容。
鱼是上午死的,阚异本来觉得碍眼还难看,现在看来它可是极为有用顺眼了。
2月10日
被抓住把柄的食物,是最可口最听话的。
2月10日
兔子还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