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里面全是蠕动的虫子,蛆,蚯蚓,包括毛毛虫,他胃里一阵翻滚,把蛋糕吐了出来一阵干呕。
毕建安皱起眉头:“什么啊?几年前的都吃了。”
他抓起阚异的头发,往蛋糕里按,阚异不断挣扎着。
“有蛇!小少爷!”
“什么?”
毕建安转头一看一条蛇正吐着蛇信子,他被吓到后退,松开了阚离的头发,门口的门铃被按下,走进来一个大男孩十多岁的样子,他朝那边靠近。
那条蛇已经被吓人处理走了,大男孩走过去看向毕建安没给阚异一个眼神,阚离也没抬头看他尽量把头低的更低,他伸出手递给他一块透明包装的雪花酥。
男孩微笑着:“你好我是新来的邻居。”
毕建安缓缓神整理衣袖,换上一副好模样,刚伸手拿过雪花酥,男孩袖子里的几条小蛇都冒了出来,朝他吐蛇信子,手里的雪花酥也变成了蠕动的肥肥的虫子。
毕建安被吓的连连往后退,那些小蛇和装了定位装置一样追着他不放,大男孩开口:“忘了介绍,我叫阚离,阚异他哥,我们会多多关照你的。”
毕建安咬紧牙,刚想过去拽阚异,那些蛇又靠近,阚离继续说:“抱歉啊,我的蛇认生,妈妈刚叫我出来找阚异回去吃饭,请问现在我能带他和拉福走了吗?”
男孩一双丹凤眼嘴角微微勾起,眼里看不见笑意,毕建安害怕了:“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啊!”
他往后退,那些蛇依旧追着他,他加大着声音,要阚离把蛇收回去,阚离不理他,拉起阚异递给他一包纸巾就没关他了,走向拉福,看着牢笼里的猫。
“你说它是牲畜还是……”他看了眼猫转头看向毕建安。
毕建安连忙说:“钥匙!拿钥匙开!”
下人立马过来,打开笼子,阚离把猫抱出来,毕建安在旁边紧张的吓出冷汗,阚异已经把脸整理好,只是下面仍不堪入目,被摩擦的破洞的裤子,里面是一大块磨破了皮的膝盖。
阚离最后看了毕建安一眼,收回蛇抱着拉福跟在阚异后面回家去了。
刚进家门,阚异直奔厕所,干呕声阵阵传来,阚离握紧拳头放下拉福,如果他在晚来一步他的弟弟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阚异几乎虚脱的从厕所出来,眼睛也已经红肿了,阚离坐在沙发上没看书,看着电视,阚异走过去:“哥还喜欢看静音电视呢。”
声音也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猛的揪了一下,看着那个五岁的小孩,膝盖上的擦伤,阚离起身去拿医药盒,简单给他消毒。
消完毒后两人又是沉默,阚离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电视,阚异踩着拖鞋过去,栽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肚子上,给他哥整的一愣一愣的还心疼。
“这么黏人啊。”阚离调侃。
“我才五岁,不黏人能干什么啊。”
阚离听着那沙哑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往伤口上撒盐了一样:“今天生日?”
“嗯。”
“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来的急。”
阚离开口:“阚异。”
“嗯。”
“我是你哥,你知道吗?”
阚异点点头。
阚离把他抱上来一些:“知道就要记得,受欺负有麻烦告诉哥哥,哥哥不会嫌你惹麻烦,哥哥只会帮你,心疼你。”
阚异把头埋得更深了,眼眶再次红了,心里有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缓慢上升。
阚离说:“这个家能给我们的爱不多,哥哥没有太多爱,但是哥哥想全都给你。”
我想……你只属于我,这一刻阚异只有这个想法,他能得到爱,他也想只属于自己的爱。
“你想做些什么?我的小寿星。”
这个生日陪他过的人很少,也很单调,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部又一部的电影,没有生日蛋糕没有凡俗的蜡烛,有的只是一碗面,普通又充满了意义。
太阳慢慢出来再落下,结冰的河水已融化,鱼儿回游,河水开始新的流动。
2月14日
讨厌蠕动的虫子,然后……谢谢。
2月14日
想陪你过不止一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