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二十天的圣诞节假期快结束了，学生陆续返校，沉寂的城堡重新热闹起来。斯嘉丽在开学前一天召集队员开会，商量下半学年的训练时间。父亲是麻瓜贵族的罗宾·斯宾塞带回了一大堆麻瓜特色的零食和饮料，队员们占了壁炉边的两张沙发和一张矮桌，把这场例会变成了美食品鉴会。
“气泡的口感真奇妙。”格蕾丝摇着可口可乐的玻璃瓶说，“但是它的含糖量不低吧？晚上我得少吃点。”
斯嘉丽拆了一包薯片：“嗯，味道不错，如果这时候有一部电影就更好了。”
“电影？麻瓜的电影？”迈克尔问。
“是啊，假期里我体验了一把麻瓜的娱乐，影院的包厢还挺有情调的。对了，琼，约瑟夫让我问你，他送的那个可以播放电影的水晶球效果怎么样？他等着根据反馈来改进呢。”
“约瑟夫？你们……”琼惊讶了。
“我们一起去的。”斯嘉丽忍不住嘴角上扬。
迈克尔激动得双眼放光：“太棒了！琼，那个什么水晶球也借我玩玩吧！”
“啊？可是我先答应了借给芙罗拉。”琼说。
“芙罗拉？和你一起去舞会的女孩？”斯嘉丽“扑哧”笑了，对琼说，“那就省事了，必须让他们俩也一起看。”
“为什么？”琼和迈克尔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年轻男女去看电影在麻瓜的习惯里多半是……是……”罗宾想解释，但他年纪小，说着说着，自己反倒脸红了。
“是约会。”格蕾丝看了一眼斯嘉丽，“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情侣的眼睛都注视着彼此，哪有空看故事呢？”
琼一口汽水呛在嗓子里，连连咳嗽。斯嘉丽哈哈大笑，轻拍她的背顺气：“没想到吧？约瑟夫和我认识很久了，但这个圣诞节才正式开始交往。”
“恭喜。”琼说。
幸亏他们不知道她失态的真正原因。
在假期里琼常去那间地下教室，因为那时的图书馆可不是一个好去处——人太少，会被平斯夫人鹰隼般的眼神盯上的。
西弗勒斯平时就是地下教室的常客，破烂的旧储藏柜里分类摆放整齐的草药可以证明这点。然而琼第三次来这里时，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呆在休息室的炉火旁，非要来这个昏暗又阴冷的教室。
“对着一堆噼里啪啦响的木柴，智慧是不会增长的。”琼说。
“对着我就可以？”西弗勒斯反问。
“注意坩埚。”琼见锅里的液体渐渐冒泡，出言提醒，“今天我学到了颠茄果在姜根水中泡半小时能最好地激发药性，这是《中级魔药制作》不会告诉我的。”
西弗勒斯露出点得意的神色，随即低下头，专心对付那锅治疗肌肉扭伤的药。
三天前，琼把约瑟夫的圣诞礼物带去了地下教室，因为她看中了教室后面那堵白墙。她的宿舍墙上贴满了魁地奇球星海报和学习计划表，水晶球只能投影在一小块区域，看着不畅快。
她用魔杖对水晶球发出“左”、“右”、“大一点”等指令，调整画面的位置，又将门窗关紧，施上几个防护咒和消音咒，保证听力分外灵敏的管理员费尔奇也听不到半点动静，一个有限条件下最好的电影放映室就形成了。
琼让画面倒退，暂停在开头雪山与群星的那幕，对看呆了的西弗勒斯说：“我想你在麻瓜研究课上学过电影吧，上个月刚上映的《教父2》，一起看吗？”
“我没看过第一部。”
“没关系，随时问我。”
西弗勒斯忽然笑了一下，轻声说：“没想到今天能有惊喜。”
……
琼仔细回想着他的神态和语气，还是拿不准他是否了解电影的特殊社交意义。不过，就算他知道又怎样呢，那又不是她的本意——住院时约瑟夫都是用改造过的魔力驱动的影碟机放电影给她看，出院后她去过几次电影院，但都是独自一人。没人跟她提起过。
下次……不，没有下一次了。
***
放假后的第一堂课多数在复习巩固之前的知识。所以当琼和芙罗拉上完一天的课回到休息室，听爱八卦的布鲁·沃特在和大伙儿聊黑魔法防御课的新内容，别提有多吃惊了。
“你刚才说，黑魔法防御——实践课？”琼坐在沙发的空位上，“哈维兰教授终于肯抛弃他厚重得像百科全书的教案了？”
“千真万确，小姐。然而从写作课一步跨越到与黑暗搏斗的后果就是，今天赫奇帕奇的课上两个人吓晕过去了。”布鲁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迈克尔满不在乎地说：“说得这么夸张，不就是博格特吗？”
“真正面对内心的恐惧时，可不是张嘴念一句‘滑稽滑稽’就能解决的。”棕色卷发的男生卡斯特拉说。
“有空在女士们面前吹牛，不如提前想想怎么对付你的巨乌贼。”布鲁说。
“你就知道一定是巨乌贼啦？”迈克尔的语气激动地说，“走着瞧，看谁会被吓到！”
“巨乌贼？”琼好奇地问。
芙罗拉捂着嘴偷笑，说：“一年级的时候，新生不是要坐船穿过黑湖吗。他探出身去逗一条浮出水面的巨乌贼触手，被拉进湖里了。”
琼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抿了抿嘴。
迈克尔往沙发上一瘫，认命地说：“看吧，你只听描述都觉得好笑，更别提当时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笑，我永远忘不了后来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伙人——特别是波特！笑得有多大声！”
“欠缺礼貌。”琼说。
“我没有啊。”芙罗拉说，“我记得我还给了你一张手帕，虽然没什么用，麦格教授挥挥魔杖就把你收拾干净了。”
迈克尔一愣，耳朵尖染上了粉色。
“我记得，你很好。”他嘟囔道。
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尺，掏出书本假装准备看，实则为了挡住脸，不打扰他们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