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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1 “Golden Cloud”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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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在校外用了魔杖?”西弗勒斯抓住了不寻常之处。

“我对自己施了一个隐藏魔力踪迹的古老咒语,从弗立维教授借给我的课外书上学来的,很复杂,不过我想我成功了,魔法部没给我发警告。”

“就当它有用吧,但是第一个咒语不可能不被检测到。你家附近有别的巫师吗?”

“哦?对啊,好像是有个漏洞……附近的巫师?与这有关吗?”

“在某些‘不守规矩’的学生里,‘家里有大人的时候施魔法不会有麻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西弗勒斯不屑地说,“魔法部能测出魔法,却分不清到底是谁。所以不允许未成年人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规定完全是一纸空谈,魔法部主要靠父母来监督我们在家中的行为。”

“看来真正受到这条规则限制的只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琼不无嘲讽地评价,“但我的房子在Oxford,一所建在大学里的城市。巫师会喜欢隐居在麻瓜密集的城市吗?”

“以我的经验,如果你的住处附近有同类——我是说,男巫和女巫,很容易感觉得到。你没发现,那就是没有。”

“也是,霍格沃茨毕业生不太可能去大学进修,不然两个魔法人士装成麻瓜聊天的场景也太幽默了。”

“聊天?”

“这几个星期我想办法和周边的人混熟了,邻居、店铺老板、路过的邮差等等。说实话,这可真考验我的勇气,去年我宁可在圣芒戈医院整天呆着也不敢和他们说一句话。他们跟我说了很多斯科特夫妇的事,我从这些叙述中一点点拼凑出一对博学的、和蔼的老人的形象。然后重点来了,当我把谈话引向夺走斯科特夫妇性命的车祸,你猜怎么样?所有人都表现得很迷茫,说记不清了。”

她的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这几周连绵不绝的雨雪天,西弗勒斯却觉得空气陡然变得粘稠,只有加快呼吸的频率才能保证思维清晰。

“很正常,人的记忆总是自动淡化与自身无关的事。”他立刻说道。

“不,不是的。”琼连连摇头,“他们说得出与老教授夫妇相处的细节,却不记得他们死亡的时间、地点、肇事者?啊,还有一件趣事,我混进了大学的图书馆查阅报纸——多亏上次剩下的增龄剂和混淆咒,管理员没有怀疑我的大学生身份。我找出了车祸的报道,可是无论哪家报社的报道读起来都非常……不专业,遣词造句的水平比刚来英国的我好不到哪去。”

“也许是个经验不足的新手。”西弗勒斯又说。

琼望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心,说:“一次试图引开话题,两次表达反对——是什么让你这样紧张,西弗勒斯?或许我可以当作……你已经明白了我即将得出的推测?”

西弗勒斯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迸发出来。

“你也要指责我吗?”他低声吼道,清瘦的脸透出怒气,“就算那对麻瓜夫妇的死亡和魔法有关,那又怎么样?有些人给所有他们认为不光彩、不正确的事情安上罪魁祸首,他们的立场就永远正义吗?其他傲慢的蠢货就罢了,但你不能……不能……”

“我知道,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会把这件事归咎于谁。”琼说。

这句话稍稍安抚了西弗勒斯。但紧接着,女孩心平气和的声音响起:“你的愤怒不仅仅因我而起,对吗?听好了,我不关心谁指责过你、谁标榜正义,反正我没有。怒火不该向无关的人倾泻,这可不是聪明人所为。”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我……我以为你……”他垂下眼,不去看对面。

“好了。关于我的假期,我说的够多了,想听点别的吗?”

“什么?”

“我的博格特。这才是你最想了解的,不是吗?”琼直截了当地说道。

西弗勒斯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握拳,又被强迫着放松。

“是。为什么?”他轻声问道。

“其实我也不能准确描述那段记忆,那段塑造博格特的记忆。它们就像埋在海边沙滩上的贝壳,潮水退去时我上前观察它们的花纹,可没记住多少,潮水又涨上来了。反反复复中,那一丁点最初的印象也开始模糊,只有声音最难忘。海上的风暴,折断的金属,以及……尖叫的重奏曲。而这——”

琼欲言又止,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普通麻瓜样式的笔记本,打开它,抽出一张对半折的纸条,推到西弗勒斯眼前:“看吧。”

西弗勒斯接过,定定地看了片刻她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纸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印刷字,应该是从一本杂志上撕下来的,外层是明星的花边新闻。他打开纸条,里面写着:

“据本刊可靠消息,上周末一艘从中国远道而来的货船在即将抵达英国海岸时神秘失踪。诸位读者可能会奇怪,为何这等关乎人命的重大事件在过去的一周里从未听闻?实际上,这艘名为‘Golden Cloud’的货船做的是一桩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偷渡。

“‘在码头干活的船工都知道,利物浦有个黑港口做“人”的生意。’接受我们采访的一位朋友说,‘我有个朋友就在这个码头打工——哦,上帝保佑他们!掺和这种事的人大多年轻时在道上混过,我可没那个胆子!那些亚洲人来自贫穷而弱小的国家,我猜他们甚至在自己那里也是活不下去的最底层,才跑到我们这儿来做挣钱发财的美梦。他们原定1月5号凌晨在码头接应这艘船,打开特定的集装箱,把在箱子里住了一两个月的人放出来,天亮前必须干完活。但是那天船一直不来,中介也联系不到船长。他们等到天亮,只得先回去。’

“截止发稿时,倒霉的‘Golden Cloud’号再也没有传来半点消息,船长、船员、偷渡客和掩人耳目的货物都随着船体本身一起消失了。后来那晚值班的船工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一件怪异的事:午夜过后,阵阵雷鸣从无比遥远的海平线外传来,像远古巨兽的低吟,闪电在水面上跳舞。

“我们的受访者坚持声称货船肯定遭遇了海上风暴。‘有的年轻同事还嘲笑我,说近海不可能发生能够颠覆一艘货船的风暴,真是见识短浅。’他说,‘大海的喜怒永远无法被人类预测……’”

文章断在了这里,纸张被剪刀裁去了一部分,成了正方形,这说明她觉得下面的内容无关紧要。

“看完了?先别出声,听我说,行吗?”琼低声说道,两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如此重要的一条线索,刊登它的却是一份不入流的八卦杂志,我从一家小饭馆的桌子腿底下拽出来的。其他有影响力的报纸杂志对此只字未提,并非这事有多么隐蔽,‘在码头干活的船工都知道’呢,况且记者的嗅觉比狗还灵敏。”琼短促地笑了下,“而是因为区区一群‘底层’偷渡客不配得到大众的关注。”

西弗勒斯静静地听着,她糟糕的情绪由于低落的语气而一览无余,不是半挡住脸就能遮掩的。贫穷、弱小、底层——诸如此类的字眼在文章里不醒目,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尤为刺耳。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对她坦白他也是这种阶层的人,却又想起她说过不会从别人的不幸中获得安慰,就没有开口。

“杂志编辑,接受采访的船工,船工的朋友,偷渡中介——这看上去是一条很容易追查的路线。我做了点特殊的准备,比如……一小瓶吐真剂。你看!”

琼把手放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水晶瓶,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着。

西弗勒斯没有仔细看,他的目光透过清澈的药剂望向了她。炫耀魔药的得意让那双深蓝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喜悦未达眼底,他似乎能看见深处的一抹哀伤。

“这是受管控的药剂。”他故意这么说,尽管他相信她一个人能做到。

“是啊,很难从正常渠道购买。于是我喝下增龄剂,去对角巷买了一整套魔药器具和所需的药材,把厨房改造成魔药室,捣鼓了一星期……”

她说到兴头上,却突然发现西弗勒斯好像无动于衷,立即收起了浅浅的笑容。

“我乘火车去了利物浦,根据杂志封底的地址找到了编辑部。”她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可是当我站在那座充当办公地点的旧民居前面时,我忍不住想,追查到最后我能得到什么呢?在那个深夜本应登上陆地的游客名单?假如名单上面有我家人或朋友的名字、甚至我的真名,我一个也认不出来……”

琼再次叹息,将吐真剂的瓶子紧紧攥在手心,力度大得仿佛想把它捏碎。西弗勒斯的预感告诉他,一旦她问出了某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切都会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而去……

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降临了。她为什么还不说话?她在犹豫吗?是不是她也不想……

“你的真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句问话脱口而出。

琼讶然地看他一眼:“我没说过吗?啊……好像真没有。我忘了我的名字,不得不起了一个新的。June是我生日的月份,这也是我唯一幸运保留的记忆,具体日期是哪天忘记了。Lee,一个华人明星Bruce Lee的姓。他是个麻瓜,你可能没听说过。”

西弗勒斯“嗯”了一声。

“我讲到哪了?哦,编辑部。我没有敲门拜访,转身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回到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到牛津的票。我真是个胆小鬼,对不对?”琼自嘲地笑笑。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但动作很轻微,琼并未注意到。

“我所了解的都分享给你了,毫无保留。现在,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琼放低了声音,几近耳语,“我知道,你崇拜伏地魔——别打断我!请告诉我,告诉我你心里的‘黑魔王’是什么人,他的理念和作为将给世界带来什么。否则,当‘Golden Cloud’号的沉没与黑魔标记联系在一起,作为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我真的很难……很难说服我自己……整整一船人的性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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